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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殿卿垂下眼睛,幽深的眸子低头凝视着她:还记得最初我们要谈对象前,你和我提过的吗?
    林望舒看着远处掠过湖面的蜻蜓:我记得。
    陆殿卿声音轻而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那个时候我就犹豫过,怕自己不能照顾你,会让你受委屈,现在觉得,我确实做不好。
    林望舒仰起脸:其实也还好,我这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陆殿卿静默地望着她,之后温柔而无奈地笑了。
    他微侧脸,俯下来琢吻她的唇:其实有时候我有点恨你的没心没肺
    这个角度,让他们两个挨得很近,大半身子都紧贴在一起,而他低低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低沉缱绻,质地厚醇。
    林望舒心便酥酥麻麻的,她软软地揽着他的脖子,仰起脸来,想亲他,只是这个角度她够不着他,于是唇便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硬朗利落的下颌线。
    他哪里受得了这个,身体微僵了一下,眸光转深,声音压抑而温柔:可以吗?现在这个月份。
    落日西坠,彩霞漫天,晚风之中,林望舒仰起脸,异样的渴望让她的眸子弥漫着别样的风情,墨黑的眸子也变得湿润起来,她低声说:大夫说可以呢。
    她轻声说:你不是也看了一些这方面的国外研究吗?
    陆殿卿额头覆了一层薄汗,声音哑得厉害:我总有些担心。
    林望舒眸光落在他喉结上,线条凌厉的喉结在颤。
    他一定在努力压抑着。
    她便抬起下巴,用牙齿密密地咬他,很轻,似有若无地那么咬。
    她知道他受不了这个。
    陆殿卿的心瞬间爆炸开来,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她,边亲边哑声道:回去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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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望舒可以感觉到,他很渴望,但是全程都很克制压抑,将濒临疯狂的火山压在克制冷静的海面下。
    也才差不多半年不见,他比之前沉稳了许多,也学会了更好地控制自己。
    尽管林望舒发现,自己依然能轻易掌握他的情绪,但她又隐隐感觉,这只是很少一部分的陆殿卿。
    现在的他,拥有了比自己所能看到的更为广袤的心灵空间。
    这可能就是锤炼,或者说,他被他的经历重新锻造了。
    她想问,但是却并不好开口,也不想让他有什么为难,所以只是试探着说:这一段很辛苦吧?
    陆殿卿搂着林望舒的腰,微合着眼睛,低声说:辛苦,不过也还好。
    林望舒便不说话了。
    陆殿卿视线落在她眼睛上:你最近比以前都努力学习?
    林望舒:嗯这不是懂事了嘛,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了。
    陆殿卿抬起手,长指拂过落在她湿润唇上的发丝:我现在比任何时候更清楚而现实地意识到,在激烈的博弈与交锋中,科技才是硬道理硬实力。
    睫毛垂下间,浅淡琥珀眸子专注望她:我的望舒这么努力,我很欣慰。
    他的声音温柔而疲惫,但是林望舒却听出了酸涩的无奈。
    她胸口便溢出一种异样的情愫,那种情愫发酵,膨胀,让她的眼睛发热。
    她想起这个世界消失的席铭,想起那个微不足道却影响深远的变形,从没有一刻,她那么真切地意识到,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可以引起怎么样的风浪。
    席铭没了,科技树的某一个枝芽枯萎了,一个人的命运,两个人的命运,甚至所有人的命运都可能无形中受到了牵扯。
    她并不喜欢上辈子那个冷漠疏离的陆殿卿,但是她却又忍不住会想,如果年轻的陆殿卿没有足够的成长,不能成为那个强大沉稳到仿佛看轻一切的陆殿卿,那么,他会成为什么样?
    她怎么忍心让他去面对积弱不振的挫败?
    于是她终于也抬起手来,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颈子间,汲取着他清爽宽厚的气息,低声说:我的殿卿这么努力,我却很心疼。
    陆殿卿身形顿了顿,之后俯首下来,密集而轻盈地亲她,抬起她的下巴,切换着角度亲,温热的吻流连到她的唇畔、鼻尖和脸颊上。
    最后,他探入其中,和她唇齿相接,舌尖交缠。
    并不激烈,与其说是渴望,更不如说是温存的安抚,仿佛虫蚁久别重逢后的触角相碰。
    第104章 (熬燕窝)
    陆殿卿接下来依然很忙,不过好在,他并不需要出国。
    在国内的话,会忙一天两天,也可能忙一周两周,不过总归有时间过来照看怀孕的妻子。
    忙过八月份后,他突然有时间了,先带着她过去陆老爷子那里吃了一顿团圆饭,陆崇礼以及他那辈的叔伯姑姑都到了,还有一些堂兄弟,满满当当一院子,干脆请了素日交好的主厨。
    那主厨姓孙,爷爷是当年谭家老太爷谭文勤公用过的老主厨,据说他自己年少时候也曾经在谭家经受过指点,做出来的菜肴自然不是凡品,如果不是陆家的面子,这位孙主厨已经不会轻易跑堂会了。
    林望舒尝过后,才知确实非同凡响,不说别的,就随便一个红焖鸭掌,汁味浓郁,腴而不腻,吃过后口齿留香。
    因为林望舒怀孕了,便格外受关注,同辈的堂姐妹妯娌,还有姑姑婶婶的,那话题难免围着她打转,问她现在感觉如何,又问起北大的学业是不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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