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林望舒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萧索,这让她心疼起来。
当然下一秒,她又觉得,她不该这样。
为什么要心疼男人呢?
林望舒深吸口气,终于还是道: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绝对
陆殿卿透过油漆斑驳的雕花窗棂,看着窗外,窗外的杏花开了,被春日的太阳照得娇艳炫白。
林望舒:我想了想,如果我不结婚一个人过的话,这些事,我还是要做的,你说是不是?并不会有天上掉下来一个人帮我解决,也不会因为我一个人过日子,这些事情就没了。
可是陆殿卿并没说什么,他抿着唇,安静地看着窗外。
然而林望舒却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她认真地道:所以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意思是,在你心里,你认为这件事是不是应该两个人分摊的,而不是把这些全都推给一个人,认为这是作为妻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她继续道: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能够分摊这些的,他也许因为客观的原因,比如他为了工作不得不在外出差,他做不到,但是他心里要明白,我为他付出了,而不是把我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陆殿卿终于回转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并不会认为娶一个妻子是为了让她帮我承担家务,胡奶奶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是平时我都会尽量分担家务,我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洗,别的事情也会尽量做。我在国外那一年多,条件很艰苦,生活中的什么事我都是自己做。
林望舒略松了口气,她觉得这个答案她是可以接受的。
陆殿卿却道:不过,你提醒了我,其实我的工作确实不能很好地照顾妻子,我的妻子可能会受一些委屈,而依我的资历,一时半刻并没有办法带着妻子一起出去,甚至可能有长时间的分离。
林望舒想说,我并不在意这些,然而陆殿卿却已经道:我再考虑考虑吧。
林望舒心里一沉,她突然觉得,她的大包子要飞了吗?
陆殿卿抬脚就要走。
林望舒猛地又想起一件事,她忙道:对了,外面的人以为那些香椿芽是雷正德送的,你听说了吗?
陆殿卿颔首:我听说了。
林望舒只觉得浑身无力,这都是什么事啊!
当下赶紧道:我没这么说,我家里也没这么说,是别人乱传的,本来这事谁也不知道,但我表妹来我家,估计瞎猜的,我们说了是朋友送的她也不信,应该是她在往外传!
陆殿卿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淡棕眸中泛起一丝暖意,他低声说:没关系,我并不在意这个,我知道是外面瞎传,她们一直都这样,我也习惯了。
第20章 没有包子也行!
陆殿卿走了,走的时候连头都没回。
林望舒足足十分钟时间,怔怔地站在那里没动。
她望着窗外的杏花,想着陆殿卿说话的样子。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总是持重内敛,有时候会看上去过于严肃,这可能和他不同于大部分亚洲人的深刻面孔有关系。
不过他笑起来也确实好看,淡棕色眸中漾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看得人怦然心动。
林望舒不得不承认,她多少有些心动了。
而这个让她开始有了心动感觉的男人,仿佛在她各种挑剔质疑后,开始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了,说他要再考虑考虑了。
考虑考虑的意思,一般就是黄了。
如果这是一场追逐,她一定会拦在他跟前,大喝一声,不要跑!
可并不是,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掌控的,他的心思比自己想得更深远更宽广。
仿佛也更包容。
林望舒鼻子有些泛酸,她想起来上辈子,在新街口的老胡同里,两个人曾经有多少次在朦胧的晨曦中相遇,之后笑着打一声招呼,各自走向自己的方向。
在他严谨内敛的西装下,到底包裹着怎么一颗心?
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也会泛起一丝悲哀的无奈。
林望舒深吸了口气,揉了揉鼻子。
她起身洗了洗手,将他留下来的攒馅包子拿出来两个,蒸得热气腾腾,便咬了一口。
攒馅包子一般是鸡血胡萝卜的,不过这里面好像也放了豆腐粉条黄瓜什么的,全素的,但是馅料调得好,咬一口就是油汪汪的汤,还红渗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蟹黄包呢。
这么好吃的包子啊
林望舒想起陆殿卿眸底压下来的那丝无奈,她忍不住想,他砸给自己的那个巨型大包子,是不是已经被他收回去了?
林望舒吃完包子后发现,她竟然已经无法专注于自己的书本了。
特别是那书本上还有陆殿卿的字迹,这更是让她心神恍惚。
她便咬牙切齿,有些无奈,又有些不服气。
自己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面对两辈子的童子鸡,竟然做不到平常心,这是多大的耻辱和失败。
她攥了攥拳头,深吸口气,之后努力将自己的心神移到了课本上。
任何男人也无法阻止她学习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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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三天,陆殿卿都不见人影。
他当时明明说的第二天就回来,现在不见人影的意思就是躲着自己?那就是真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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