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苹犹豫了下。
林望舒:怎么了?
宁苹:我不敢,听轩哥会生气。
林望舒:瞧你那胆子,怎么就不敢了?
宁苹委屈地道:俺就是不敢,俺见到听轩哥就说不出来话,他见到俺就呲俺。
林望舒:我我我我我我
宁苹深吸了口气,字正腔圆地道:他天天呲我。
林望舒:你就说是我说的,你把我的话传过去,原封不动传过去,他要呲就呲我好了,你说你只是一个传话的。
宁苹犹豫了下:好
送走了宁苹,林望舒长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宁苹和二哥怕是没指望,二哥这个人是大老爷们,纯的,不开窍,宁苹估计等不到二哥开窍了。
她有些无奈,觉得随便你们去吧,不过想想后来宁苹日子过成那样,还要包了饺子给自己哥哥送监狱里送,她就挺心酸的。
这到底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二哥的人哪。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宁苹走了,大杂院里大家伙差不多都去上班了,她也出去了,借故过去胡奶奶家,想看看陆殿卿在不在家,她想详细问问他。
其实早看出来了,想从他嘴里掏出什么东西不容易,但问问做饭问题,她觉得还是可以的。
陆殿卿自己会做饭吗?她努力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知道。
她又想起那天晾衣服的事,好在他至少自己会洗衣服会熨烫的,并不是家务万事不通。
谁知道过去胡奶奶那里,陆殿卿却根本不在家。
她本来要回来,胡奶奶却热情地招呼她进屋,她也就进去了。
陆家的房子是四间,陆殿卿父子各一间,胡奶奶一间,剩下一间随意放置点杂物什么的,反正他家落魄到了大杂院里,也比别人家宽敞很多,这是林望舒以前就羡慕的。
胡奶奶:坐下吧,我们家就是太冷清了,殿卿父亲出国了,一时半会不回来,殿卿倒是回来了,可也是一天到晚不着家,家里就我一个,我整天闲得没事干。
林望舒:我也是,没工作,只能待家里,不过好在最近看看书,学习学习,还能进步。
胡奶奶便笑了:你年轻,还能进步,我们老了,没得进步了。
说话间,林望舒便看到墙上挂着的相片,相片里是三个人,陆殿卿一家三口,陆殿卿父亲穿西装,母亲穿旗袍,陆殿卿也是西装,父亲温和持重,母亲温雅柔美,陆殿卿活脱脱一小少爷。
那都是六十年代初拍的了,那个时候他爸的工作需要,需要对外接洽,还得讲究这些,不过后来估计就不行了。
也不知道这张照片怎么熬过了那个年月。
胡奶奶:这是老早前的了,那时候还住新街口呢,家里姑奶奶也没病。
林望舒犹豫了下,其实想多问问,不过又觉得自己还没想清楚,问多了,人家想多了,也不好,只好算了。
胡奶奶却多话起来,提起来陆殿卿小时候如何如何,说他如何爱干净,说他房间总是打扫整齐,说衣服都是自己洗。
最后说:这是他不在家,我可不敢随便进他房间,不然给你看看,他那房子就跟神仙住的一个样儿,没点人味儿,你说好好的孩子怎么这样,以后结婚了媳妇也嫌弃他!
林望舒笑了下,找个理由,说忙着,赶紧走了。
谁知道一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邻居胡三家的在那里说话:望舒,你对象给你送香椿芽来了?
林望舒:什么?
其它人都笑起来了:我们都知道了,你对象眼巴巴给你送了香椿芽!
林望舒:我对象给我送香椿芽?
这都哪来的消息?她还没应了陆殿卿的,他就这么瞎传?
马翠云婆婆也在,便笑得讪讪的:到底是四合院里的对象,不一般,香椿芽这会儿还没上市呢,你们家都吃上了,你对象真是有心了。
林望舒一时无奈:奶奶,这话谁说的啊?
马翠云婆婆:大家伙都知道啊!
林望舒:都知道?
现在大家伙都知道陆殿卿是她对象了?
这人怎么这样?亏她还感动了一把觉得他长得人模狗样!
正想着,就听旁边有人说:你对象昨天给你送猪肉,你赌气没要,今天这不是又送来了香椿芽,你看那些没长眼的,还在那里乱传话,说你对象不要你了,依我看,是我们望舒端着,你那对象眼巴巴地讨好你呢!
林望舒:
这张冠李戴的。
当下便正色解释道:奶奶,你可真是误会了,我家那香椿芽是我哥朋友弄来的,这不是家里一堆的事,我还得找工作嘛,就让我哥拿着去送个礼,这可不是什么对象送来的,我和我对象掰了,别说人家没送,送了我们也不可能要啊,哪有已经分了还要人家东西的道理!
然而她说完这个,大家也只是笑着面面相觑,之后意味深长地笑道:是,是这个理。
林望舒扫过大家伙,她突然觉得,她的解释可能就是一个屁,大家捂着鼻子,没人愿意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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