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我管不着,可我就见不得自家妹妹挖我墙角!宋欢竹啜泣道。
宋老太太眸色一凛,道:从前看你温柔娴静,竟全是装得不成!你二婶娘说话虽直率刻薄了些,可有一句话说的却是对的小小年纪一言不合便拿剪刀伤人,如你这般恶毒,谁能瞧得上你?
娘,欢儿一时糊涂,可我当真不明白为什么九王爷会忽然换了人!袁氏伏下身子,仍旧坚持问道。
自个儿没出息却恨旁人有本事宋老太太不由地想起金氏方才说过的话,叹了口长气道:方才我不说,不过是顾念你们二人的颜面。那封信里说的清清楚楚,你们怎么就不能好生问一问,看一看,再去兴师问罪!
一壁说着,一壁随手将那封信扔在宋欢竹跟前,宋欢竹心下惊骇,接过一看,顿时身子一软:原来,那恪靖侯府的崔老夫人早些时候便受万贵妃的委托里寻合适的女子,到建州后,便在朱珪大人的府邸见过宋研竹一面,信中提及,这次见面,宋研竹毫不知情,崔老夫人对她却极为满意,后来又在闲聊时,听定国公三公子宋振的口中几次提及,崔老夫人这才上了心,对九王爷正式提及宋研竹。
也就是说宋研竹当真是运气好罢了,从头到尾她并不知情。所以白日里她的震惊并不是挑衅,而是货真价实地被吓到了。
宋欢竹咬着下唇,只觉得嘴巴里泛苦:原本恨还有理有据,如今却失了依托,从一开始,宋研竹还未迎战,她宋欢竹便已经一败涂地。
头顶上,宋老太太的眼神越发凉了下去,宋欢竹低着头,忽而不知如何应对:她也不知方才自己为何会失心疯一般拿着剪子去刺人,她只是气坏了赵思怜在她耳旁说,宋研竹如何与陶墨言情意绵绵,她一想到陶墨言对她文质彬彬中带着冷漠的脸,她脑子忽而便炸了。
那是她心底里一直珍藏着的一个人,他不爱她,却与她的妹妹情意绵绵,一想到这个,她的心便乱成一团麻然后,她的妹妹又要抢走她的金龟婿
宋欢竹用力地咬着下唇,身子忽而打着摆子,眼泪扑簌簌直下。
到底是袁氏老道,眼珠子一转便分清其中干系,忙抬头道:娘是看着欢儿长大的,她一向温柔,自小莫说是拿刀,便是踩死一直蚂蚁便要心疼半日。若不是有人从中挑拨,她又如何会昏了头去找研儿麻烦!欢儿,你说话啊!
宋欢竹还在浑浑噩噩中,带着哭腔哽咽道:是怜儿,怜儿说研儿故意抢走
一个陶字在嘴里反复咀嚼,终究没有说出口。
宋老太太脸色轻变,袁氏点头道:前几日怜儿对我说要去寺庙里替她爹娘上香,如今想来竟是刻意去寻陶家少爷的,许是人家不搭理她,她才恼怒,反而来冤枉研儿。若不是她挑拨离间,事情而至于闹成这副田地!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宋老太太的脸色,只听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手心手背虽都是肉,可毕竟亲疏有别,这个赵思怜,真是让她太失望了。可细想想,若是宋府让她足够信任,她又何至于抛头露脸为自己寻出路,她从前,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罢了罢了
自个儿管不好子女却将脏水全泼在旁人身上,有那能耐你还是好生想想如何安抚研儿!宋老太太沉着脸摆摆手,末了,叹了口长气道:怜儿一个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得知陶墨言的去向,定是身边有人帮着她!你回头好好问问,若是撬不开嘴便用刑!也让我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脸面的,教唆小姐做这样的事情!
袁氏诶了一声,见宋欢竹还在期期艾艾,想想她的婚事真是一波三折,着实不易,不由软了语气道:你也别担心了,也让我想想总会替你想一个周全之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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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行,金氏拉着宋研竹的手不肯松,宋研竹望着她的背影,既感动又有些心酸,眼泪啪嗒往下掉。
金氏觉察不对,回头一望,宋研竹却是破涕为笑,上前两步便抱住金氏的腰。
金氏唬了一跳,白了她一眼道:为娘为了你的事儿都快气得二佛升天了,你倒好,竟是半分不放在心上
我也生气啊!宋研竹认真道,可我又觉得娘你好厉害啊!你不晓得刚才大伯母那被吓坏的样子有多好笑。这么多年,只见大伯母在祖母跟前得势,我还从未看过她那样落魄的样子!我真是觉得太畅快了!
从前她总觉得金氏做事太过鲁莽,很多时候一意孤行,最后的结果却未必好,可就在方才金氏说完那一番话后,她却很是感恩自己有这么一个娘亲。
亲人在侧,时时刻刻护着她,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娘,有你在,我真的觉得好安心!宋研竹认真道。
金氏鼻子一酸,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轻声道:有什么厉害的,若是厉害,你也不会险些被你大姐姐伤了脸。她想想便有些后怕,赶忙将宋研竹拉到自己跟前,仔细看她的脸。
宋研竹晓得她想什么,赶忙捂着脸笑道:您别担心,我皮肤一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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