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身子挺康健的呀,不像有病的样子!宋合庆晃晃脑袋,睁大了眼睛道:管他呢!景文,咱们赶紧出去玩儿吧,等明儿我回了家,日子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対対!朱景文附和着,叫上平宝儿三姐弟,又欢欢喜喜地出门玩儿去了。
宋研竹瞧他们无忧无虑的样子,不由地咧嘴笑。起身到院子里,就见陶壶一个人站在树下发呆,陶墨言不知道去了哪儿。
宋研竹回了屋子,拿起本《山海志》,正看得入神,一个人突然站到她的跟前,阴影笼罩着她。宋研竹心下一惊,乍然抬头,就见许久不见的陶墨言弯着眼睛,温文尔雅地看着她。
宋研竹一蹙眉,正要叫初夏,陶墨言拦着她道:你的丫鬟被陶壶支走了。
宋研竹嘴边漾上一丝嘲讽,问:堂堂陶家大少爷却这样不知礼数,随意闯入女子闺房,合适么?
你同我说礼数?陶墨言哑然失笑,摇摇头対宋研竹道:听说你要走了?
与你何干?宋研竹问。
陶墨言愣怔了一下,回道:我和赵戎也要回去。
与我何干?宋研竹又问。
陶墨言被咽地说不出话来,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烧着,怒极反笑道:宋研竹,我真不明白我究竟哪儿得罪你,让你这样讨厌我!
宋研竹略略抬眼看他,眼里淡漠一片。陶墨言一看她,心中的无名火忽而窜上来,燃得他没了理智。他伸出手去握住宋研竹的手腕,沉声道:宋研竹,你能不能别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宋研竹手吃痛,用力想要甩开陶墨言的手,他却不依,又往前走了两步。
他的怒气如疾风暴雨一般来袭,周身都溢满了凉气,眼里的熊熊烈火让宋研竹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宋研竹凝着眉头,低声问道:陶墨言,你要做什么!放开我!这可是在庄子里!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不是陶大少爷么?陶墨言低低问道,忽而又笑道:赵戎不在,孩子们都出去了,余下人都被我支走了。宋研竹,你还能求谁来帮你!
陶墨言,你疯了!宋研竹低低说着,一步步往后退,直到挨着门边,退无可退。
陶墨言就这样一手握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圈在双臂之中,朗目星眉里不复往日的温文尔雅,而是满满的怒气,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两个人面対面望着,甚至能感受到対方的鼻息。
我是快疯了。陶墨言低声吼着,宋研竹心房一颤,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四处逡巡着。两军交战,她却势单力薄,若要硬拼,她肯定是无望的。可是她却想赶紧挣脱他的禁锢。
陶墨言真是要疯了宋研竹何曾见过他这个样子,抬脚就要踢他裆部,哪知他早有防备,两下里便拆了她的招,冷笑道:当日你在东街上便险些吃了大亏,今日还敢拿这些三脚猫功夫対付我?
两只手将她牢牢地圈着,只见她气得不成样子,怒目圆睁着,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样。陶墨言有些失笑,原本只是想要教训她,这会鼻息相交,他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脸,才发现她的皮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白皙娇嫩,耳垂上还有小小的红痣,玲珑而充满致命的诱惑。
陶墨言的心忽而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许是宋研竹身上的女儿香实在诱人,鬼使神差间,他俯身下去,将唇附在宋研竹的唇上,轻轻地,轻轻地,抿了一口。
如蜜一般香甜。陶墨言忍不住又欺身向前,想要更多一些。就在电光火石间,宋研竹不知从哪儿生出的气力,一把将他推开,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怒目圆睁地瞪着他,双眼里有愤怒,懊恼,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含在眼眶里的泪水。
她竟这样讨厌他?
陶墨言蹙紧了眉头,一股失落铺天盖地袭来,堵在胸口,那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继而转化为种种绝望,伴随着不甘。
他低下头,眼睛停留在宋研竹的脸上,心绪在短短的时间里起起伏伏,一狠心,复又欺身向前。这回再不给宋研竹任何的机会,将她牢牢控制在他的怀里,任她踢,任她打,任她挣扎,他只顾低头下去,将唇附在她的唇上。
就在他辗转尝着她的丁香时,他的下唇忽而传来一阵刺痛,他乍然睁开眼,就见宋研竹眼里带着丝丝凉意,恨恨地盯着他。
她竟咬破了他的唇陶墨言哑然失笑,正想好好给她一顿教训,抬眼望去,宋研竹眼里恨没了,怒没了,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冰凉,而后渐渐转为漠然。
又是这种漠然陶墨言乍然清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乱了,在她跟前,他竟也乱成了这样。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带了一丝温香的余热。脸上的痛都忘了,他自个儿愣怔在那,抿着唇,脸上的线条变得冷厉,嘴里却念着:平日里看着像只温顺的猫,竖起爪子来挠人却这样疼
宋研竹的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脸上的泪珠儿还成串挂着,陶墨言从不知道女人流眼泪能这样凶猛,停都停不下来。
他自小家教极严,平日里也极少接触女子,除了母亲和妹妹。他从未哄过任何一个姑娘,这会见宋研竹哭成这样,他有些手足无措。只皱着眉头回忆,想起宋研竹逗孩子的情景,于是学着伸出手去,伸手摸摸宋研竹的脑袋,哄孩子一样哄她:你别怕,我不会,不会再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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