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他们,就会开启下一个计划,探查爹爹是真死还是假死
云潺,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探查爹爹离世的真假?
云潺薄唇微抿:抓你。
抓了她,逼迫九千岁。
在那些人的想法里,抓了元杳,九千岁若是假死,势必会现身救人。
元杳撕下一张薄薄的纸钱,让在火焰上方。
一瞬间,纸钱就化为灰烬。
元杳抬手,去接飞舞的纸灰:云潺,我累了。
云潺缓步走至她身旁,伸手:来,我送你去休息。
昨夜,她都没怎么睡。
今天,又频繁接待来吊唁的人
一整天下来,累也是正常。
元杳伸手,把手放在他宽大干燥的掌心。
刚站起身来,静儿的声音就自殿外传来:郡主,阿若回来了!
阿若?
元杳愣了一瞬。
她抬手,在额头上拍了一下:糟了,云潺,我把阿若给落下了
她太过担心爹爹,情急之下,竟忘了阿若!
她借了云潺的力,连忙起身,扶正了孝帽,问静儿:阿若呢?
郡主,奴婢来了。阿若哽咽着,从殿外进来。
她瞧见殿中摆着的棺椁,红着眼眶,跪在地上,先是磕了三个响头:奴婢拜见千岁!
磕了头,阿若又转过身,含泪道:郡主,节哀
你先起来。元杳伸手扶了阿若:你是如何进城和进宫的?你可有见到汤圆?
阿若摇头:奴婢在城外逗留了一天一夜,仍旧未见汤圆踪影
郡主,怀遥公主回来了。
怀遥?
元杳微愣:她这么快就到了吗?
阿若擦了眼角,站起身来:怀遥公主是一个人骑马回来的。
公主说,带上穆思小殿下不好赶路,所以,她让人把穆思小殿下送回北狄了。
她没有带随侍,只有自己一人。
一个人
元杳吐了口浊气。
怀遥也太大胆了!
不过,事急从权。
幸好,大齐这些年很安稳,路上并没有坏人
阿若道:郡主,怀遥殿下让奴婢给公主带句话。
她说,她先去见皇上,晚些再来给千岁烧香
说着,阿若的视线落在棺椁上。
见阿若要哭,元杳转移了话题,牵起她的手:阿若,我昨日太着急,才把你给落下了,幸好你没事
你既回来了,先去梳洗一下,好好休息吧。
阿若摇头:奴婢想在这里陪郡主守着千岁
元杳打断了阿若的话:听话,先去休息。
今夜,兴许又是彻夜无眠呢。
阿若红着眼,看向棺椁里的九千岁:可是千岁他
元杳安抚道:爹爹有人守着。
十几个暗卫,全方位守着棺椁呢。
影,也刚给九千岁输了内力。
白日,没人敢动手。
但,晚上,可就说不一定了
然而,元杳猜错了。
当夜,一夜无事。
期间,怀遥来了千华宫一趟,给九千岁磕了三个头,又上了香,燃了纸钱
送走怀遥后,元杳守夜到午夜。
一夜寂静。
接连两夜,千华宫都异常安静
元杳不但没放松精神,反而更警惕了。
第四日清晨,元杳眼角透着浅浅淤青,站在月华殿门外的台阶上。
尸体,终于送完了。
宫人把整个千华宫的地都清洗了一遍,撒上了用干桂花泡的水。
整个千华宫,飘着浅浅的桂花味。
桂花的香味,压下了阴森森的纸钱味。
空气,一下子就变得清新了。
沉沉死气,终于被驱散了
元杳闭上眼,让明媚的秋阳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忽然,肩上一重。
元杳还未转身,云潺就道:披好,别着凉了。
我已经让人去端早膳了,用了早膳,睡会儿好不好?
睡?
元杳摇头。
她转身:今日,爹爹就可以醒了,我不能睡,我要守着他。
我想他一睁眼,就看见我。
可是,你已经几夜没有睡好了。云潺抬手给她拢了斗篷:我在床边守着,千岁醒了,我立刻叫醒你,可好?
元杳继续摇头。
她一点都不想睡。
她在期待,也在害怕
大家都说,爹爹会醒。
可,只有她知道,她多害怕希望会落空
望了一眼明媚的秋阳,元杳坐在台阶上。
她仰头:云潺,你若担心我身子受不住,就把肩膀借我靠一靠好不好?
今日天气好,我想在这里晒晒太阳。
太阳暖暖的,她的心,就能一直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