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有人会伸手指指点点,小声嘀咕:我的天哪!快瞧,活的断袖!
元杳;
哪只眼睛,瞧着他们像断袖了?
元杳黑亮的眸子一瞪:看什么看?这是我爹爹!再胡说八道,就揍你一顿!
顿时,周围的人纷纷移开视线,再不敢多看,更不敢乱嚼舌根。
元杳轻哼了一声,笑颜如花。
易容了,就是好呀!
用着别人的脸,方便干坏事、唬人!
九千岁半是宠溺半是轻斥:说好了低调出行,你再这般闹,就得招摇过市了。
届时,容貌岂不是白藏了?
爹爹说得有道理!元杳立刻挺直了身板:我们得低调一点!
你呀你九千岁无奈轻笑。
父女俩,朝八方街走去。
大齐京城的街道规划图,方方正正的,规矩而又清晰。
八方街,有不少商铺,但,住的百姓极少,因为,各国的驿站,就设在这条长街上。
每一国的驿站,占地面积都十分庞大,以保证使臣来大齐时方便安置。
元杳和九千岁到时,驿站一条街,竟十分热闹。
花灯,挂满了长街。
每家驿站外,都有大齐禁军驻守,穿着各国锦衣的使臣们,来回穿梭
东夜和西丘的驿站,相隔不到五百米。
两个驿站外,人满为患。
元杳兴奋道:爹爹,我们快去看看!
九千岁轻笑:你就这么挤进人群去看?
不然呢?元杳问。
九千岁扇子一抬,指着两国驿站中间的一处三层的茶楼,轻飘飘道:那儿,视野好。
元杳开心道:还是爹爹思虑周全!
父女俩,穿过闹哄哄围着看热闹的人群,进了茶楼。
因为易了容,两人并未选择要雅间,而是在热闹的二楼上,直接选了个视野极好的临窗位子。
茶桌周围,摆了精致的绿植盆栽,空气中,茶香四溢。
元杳给九千岁拉开了椅子:爹爹,坐。
九千岁长袖一扬,落了座。
元杳这才整理了衣袍,坐在九千岁对面,好奇地伸长脖颈往下看
吃瓜群众,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可包围圈中,并未见着凤寻,也没有夜长幽
元杳有些失望。
她收回目光,看向九千岁:爹爹,聚众斗殴这种事,不是不允许吗?
凤寻和夜长幽打架,万一伤了百姓怎么办?
既然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就得做好被殃及的准备。九千岁慢条斯理地捋了袖子,自己煮茶。
元杳想了想:爹爹说得有道理
正说着呢,就听茶楼伙计细声吆喝:客官,您往这个座位坐,这里视野好。
元杳闻言,转过头去。
一个穿着深紫色衣裙的年轻女子,从她不远处经过。
女子长得很高,不胖不瘦,皮肤偏小麦色,头发挽起,化着紫色系的妆容,美艳凌人。
看起来,风风火火的。
身后,一个婢女跟在后边:夫人,您慢点走,当心摔着。
紫衣女子冷哼:摔了又如何,左右,又没人心疼。
婢女哽咽:夫人,奴婢心疼啊!
闭嘴!烦死了!女子走到窗边,双腿一张,大喇喇地坐下:来壶酒!
茶楼的伙计听说客人要喝酒,礼貌又为难道:客官,我们这里是茶楼,您若要喝酒,得去隔壁街
废话少说!一锭金子被扔了过去。
紫衣女子道:没有酒,就去买!替我买两壶酒来,这锭金子,就归你了!
伙计抓着金子,眼睛都直了:小的马上去!
语罢,伙计就高兴地下楼了。
元杳收回视线。
对面,九千岁扫了一眼紫衣女子,若有所思。
元杳抿唇道:爹爹,你认识她?
九千岁勾唇,眸色却很冷:现在不认识,等一下,兴许就认识了。
嗯?
元杳露出一丝不解。
九千岁捋了袖子,倒了一杯茶水,递过来:先看戏。
元杳乖乖点头。
正要喝茶呢,街上突然沸腾了。
元杳茶都没喝,探头往外看去。
只见,一身雪青色飘逸衣衫、眉眼温润的少年,被一群人簇拥着,从驿站里出来。
凤寻!
元杳在心里激动地叫了一声。
几年未见,凤寻变化好大呀!
他长高了好多,眉眼长开后,变得深邃温柔,只是,肤色却一如既往的白。
这样的凤寻,看起来既熟悉又有安全感!
见元杳蠢蠢欲动,九千岁轻声问:想下去同他打招呼了?
元杳马上摇头:今夜,是来看戏的,我就不暴露身份啦!
我还是安心坐在这儿,等着看戏吧!
刚一说完,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
东夜驿站门外,一群壮汉拥了一个穿着黑色锦袍、披着黑色披风的高大男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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