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摇头:刚被砸到时,有一点疼。
不过,疼过那一阵了,好像也就没事了。
只是,被砸的地方,有些麻,还有点胀胀的感觉。
兴许,是砸肿了?
总之,残不了!
谢执放心了些许,摸摸她的脑袋:我送你回马车吧。
这就让她回了?
元杳忙道:我不回!
她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不过砸一下而已,怎么还被当成病患对待了?
林玄转过头来,紧紧皱着眉头,没好气道:谢执说得对,你还是别跟去了。
这么娇弱,万一等下吹了风,着凉了,你难受,我们也跟着遭罪。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叫她难受,他们也跟着遭罪呀?
说得好像她是麻烦精似的!
元杳不服:我这身体,虽小了一些,却也没这么弱好吧?
再说,从大齐来的路上,我也没给你们添麻烦。
林玄闻言,梗着脖子道:我说的又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元杳仰起下巴,眸光明亮地看着他。
林玄抿唇。
非要让他说出来不成?
元杳若有不舒服,其他人,能好受吗?
她生病,不得急死他们?
这时,谢执开口道:好了,别争了,我皮糙肉厚不会疼,我抱着小杳儿走。
说完,他没给元杳反应,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元杳:
她急急忙忙抓紧谢执衣服。
谢执双手抱着她,笑声爽朗:抓鱼去咯!
一行十来人,沿河而行,大步朝水潭那边走。
又走了一阵,忽然,残风就从暗处出来。
他看向元杳,谨慎道:郡主,前方有人。
有人?
这里,会有什么人?
顿时,所有人全部戒备起来。
元杳拍拍谢执:先把我放下来吧。
谢执却说什么都不肯:砂石硌脚,本世子抱着你就好。
说完,他把手收紧了几分。
世子,把郡主给我。残风长手一伸,直接抢过元杳。
怀里,忽然空了。
谢执被逗笑了。
他看向残风,挑了挑眉:你倒是忠心护主。
残风面色不变,单手护了元杳,对谢执道:世子还是看看,上游的是谁吧。
谢执这才收起笑,转移了注意力。
他看向林玄和凤寻:当心些。说完,又对禁军道:从现在开始,打起精神,放轻脚步,一切,听我吩咐。
说完,所有人都调整了呼吸节奏。
谢执握着剑,走在前面。
元杳靠在残风怀里,情不自禁,也跟着放缓了呼吸
这时,残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郡主别怕,有属下在。
说话间,他的胸腔,沉稳有力地震动。
顿时,元杳就放下心来。
是呀,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的身边,有残风呢!
除了残风,还有破月呀!
势如破竹,还混在随行禁军里呢。
只不过,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们四个,不能暴露身份罢了
护住她的小命,绰绰有余了。
沿着河岸往上游走,绕过山、透过稀疏的几棵树,深绿色的水潭,若隐若现。
而更为显眼的,是水潭边的人!
看见那几人,谢执打了个手势:隐匿起来。
残风抱了元杳,往一块巨石后后闪去。
其他人,也跟着躲藏好,屏息、凝神
只见,水潭边,站了三个人。
这三人,皆穿着深绿色的束身衣。
这束身衣,和大齐的传统夜行衣,有得一拼。
只不过,颜色不同罢了。
若天再黑一点,这几人,恐怕就要和山水的颜色融为一体了。
三人鬼鬼祟祟的,脚边放着两个麻袋,不知在做什么。
元杳刚想让残风再靠近一些,忽然,水潭边的人,就说话了
大哥,这药,真有效果么?
废话!没有效果,主上会交给我们用?
可是,这药撒入水中,要生效,起码也得等上好几个时辰吧?
你懂什么?这是烈性药!知道什么叫烈性药吗?指甲盖一点,就能毒死你个蠢货!
这两麻袋,倒入河里,顺河留下,毒死那一千多人,绰绰有余!
二哥,听大哥的,大哥说有用,就有用!再者,三皇子一行人,今夜在这里过夜。
他们要做两次饭、洗漱两次,还有中间要喝水
这样下来,就不信,这药没效果!
可是我觉得,咱们还是该趁天黑,直接去营帐附近的河里投药
蠢的你!想送死,你就自己去,别牵连我们!
狼群的事,已经失败一次了,再失败,大家都别想活了
二哥还是太心软了,二哥心软,死的就是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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