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说完,林子里就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前方,可是有人猎得了猛虎?
想抢虎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刑部尚书
郑亦和面色微喜,出声道:父亲,猛虎,确实在此处。
很快,一群人朝这边过来。
打头的,不是刑部尚书,而是九千岁。
九千岁骑在马上,黑衣飒飒。
他身侧,还跟着谢执和林玄,身后,除了刑部尚书,还有一些其他官员。
所有人,齐齐朝这边看来。
看见九千岁,元杳欣喜地出声:爹爹!
九千岁骑在马上,抬起修长脖颈。
这一看,他眼神微冷:破月。
破月腿一软。
元杳连忙道:爹爹,不关破月的事,我们是来找人的!爬墙,纯属是意外!
找人?
九千岁微抿着薄唇:谁?
阿察!元杳指着背后:阿察还在沟里泡着呢!
阿察?
那个北狄公主?
九千岁眯起狭长眸子,脚蹬一踩,人就轻飘飘跃上墙头。
他朝墙下睨了一眼。
沟里,阿察双腿陷入泥浆中,站都站不稳,朝他挥手:九千岁!
九千岁冷冷道:不知所谓!
他收回目光,对元杳道:小杳儿,过来。
元杳乖乖地钻入他怀里。
九千岁这才看向破月:坐骑呢?
破月回答道:跑了
九千岁眉峰蹙了蹙:连匹马都驾驭不住,要你何用?
破月垂头。
爹爹,你不要怪破月。元杳仰头,解释道:我们出来寻阿察,到这儿时,恰好听到虎啸。
马胆子小,听到虎啸声,就丢下我们,自己跑了。
我就想着,没了马,这里离行宫又远,就爬到墙上来,视野会开阔一些。
鬼机灵。
九千岁抬手,用力捏了捏元杳小脸。
元杳鼓着腮帮子,卖了个乖。
地上,刑部尚书已经检查了虎,抬头道:死了。
他话一说完,先前的微胖少年站出来,犹豫着开口:尚书大人,这虎
一道声音,大声道:好你个小杳儿!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带人进来打老虎!
谢执跳下马,蹲在老虎身边,从老虎脖颈处拔出一枚飞镖,笑得爽朗。
林玄也走了过来,弯腰看了一眼,随后看向元杳:元小杳,回头,虎骨分我一根。
一个平南王世子,一个定军侯府小侯爷。
两人的话,直接把少年给堵死了。
那少年,脸色都青了。
刑部尚书回头,问:方才,你说什么?
少年:晚辈没说什么。
刑部尚书点点头,看向九千岁:千岁,这虎,要如何处置?
九千岁看向元杳。
他们,都在询问她的意见。
这就是尊重呀!
不像那两个少年,以为她小,好欺负,好哄骗!
而且,还道德绑架她!
元杳想了想,开口道:虎皮和虎骨,我要留下,别的,可以分给大家。
入秋了,冬日就很快了。
虎皮,可以保暖,回头处理好了,给九千岁铺在床边地毯上,免得他总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虎骨,可以强筋健骨、舒筋活血,体弱的云潺,要习武的谢执和林玄等人,该是用得着。
残风和破月,到时候也给他俩分点。
还有谢宁!
谢宁是大夫,想来,常年炼制各种药,也许也有用
当然,最好的一根,她得好好留着,给她的美人爹爹!
元杳在心里,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九千岁看了眼日头,对刑部尚书道:虎,你着人送回去。
好。刑部尚书应得很干脆。
九千岁扫了眼围墙外面。
阿察浑身泥浆,还在挣扎
九千岁看向破月,冷冷道:她,就交给你带回行宫。
破月:
他硬着头皮道:是!
九千岁抱了元杳,跃下墙头,飘然落在马背上。
他抓了缰绳,抱稳元杳,打马离开。
九千岁一走,其他官员也跟着走。
唯有刑部尚书留下,带着一群人,面色为难地看着地上的猛虎尸体。
这只虎,可真够大的
谢执笑盈盈道:小杳儿的虎皮,可别磕着伤着,本世子留下帮忙吧。
九千岁带元杳,出了猎场。
不多时,老虎也被带出。
而破月,也骑了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马,载着满身泥泞的阿察回到草场。
和他前后回的,还有去找人的云潺等人
草场上,乌泱泱的全是人。
这些人,全是来看猛虎的。
皇帝解下铠甲,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阴郁地朝北狄使臣看去:朕听闻,今日,北狄公主差点闯出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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