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确实不宜添乱。
但是,她真的好担心九千岁
穿上鞋子,元杳问:谢执和小叔叔呢?
丹青回道:残风已经去客栈寻他们了,城中,水已经积到成人膝盖处了
水都这么深了?
元杳从未经历过洪水,曾经,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
她心里有些发憷,但又担心着九千岁。
瞧着外面沉沉夜色,她开口道:给爹爹带身干净的衣物吧,风雨这么大,若是他身上湿了,也没个换洗的。
丹青点头:郡主稍等,奴婢这就去取衣服!
除了衣服,丹青又打了一个包袱,装了些元杳能吃的干粮、糕点
两人出院子,李夫人携了儿女和下人,已经在等着了。
大约是上次的洪灾,心有余悸。
李夫人面色不怎么好,一手揽着一个孩子,开口道:马车已经备好了,郡主请随我们一起,快些离开城中。
李珍珠似乎哭过一场,紧紧抓着李夫人衣袖:娘,爹爹怎么办?
李夫人稳了心神,宽慰道:你爹爹会同上次一样,平安回来的。
李珍珠含着泪,点点头。
李夫人看向元杳:郡主,快走吧。
家丁打开大门,撑着大大的油纸伞:夫人,街上水又淹起来许多,得快些走。
李夫人不再迟疑,先让元杳上了马车,而后,她携着儿女,上了另一辆车。
车轮滚动,带起水花。
元杳掀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
马车轮子,已经淹了一半
街上,到处都是逃窜的百姓。
富贵人家还好,有马车代步。
普通百姓,只得蹚水而行。
水又浑又深,走起来,十分费劲
有禁军站在水中吆喝:全部往北门去!马车走中间,行人走两边!
北边有山,哪怕整个淮水城被淹,也淹不到山上去
马车行了一阵,元杳频频掀开窗帘,往外看。
郡主丹青担忧道:雨太大了,当心湿气钻进来,沾染风寒。
眼看,北城门很近了。
元杳有些着急:残风怎么还没回来?小叔叔和谢执,也还没来
丹青听着,也有些着急。
这时,元杳出声道:破月,你出来一下。
马车内,带来一阵湿凉的水汽。
破月衣服被打湿了些许。
元杳看着他:你亲自去客栈看看,务必把谢执和小叔叔寻来,我在城外等你们。
不可!丹青立刻出声制止:郡主,破月作为郡主的贴身侍卫,不宜离开。
若千岁知晓,他在这么危险的时候离开郡主,只怕会没命。
元杳无奈。
这时,破月道:不如,让势如破竹中的一人,带杀手堂的人过去。
可以!
元杳差点忘了,杀手堂的人,还在这淮水城内!
破月出了马车。
雨幕,把可见度变得特别差。
因要带路,李府的马车行在前面。
北城门,已经排起了长长队伍。
马车排一队,步行的百姓排两队。
秩序,还算好。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意,人群里,是否有瘟疫携带者。
所有人眼里,只有一个目标逃过这场洪水。
看着排了特别长的队伍,元杳皱了眉头:丹青姐姐,带帕子了么?把口鼻捂一下吧。
丹青愣了一下,连忙掏出帕子
口鼻间,捂着厚重的帕子,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个时候,就无比怀念现代的口罩
元杳捂着口鼻,问:丹青,你绣工如何?
丹青侧过头来,温声问:郡主可是有东西要让奴婢绣?
有!元杳眸光亮晶晶的:回头,我告诉你怎么做。
丹青点头:奴婢记下了。
元杳又忍不住掀了马车窗帘
北门外,排队的百姓越来越多。
马车,也移动缓慢。
这么下去,后面的人,多危险呀?
元杳果断道:丹青,去知会李夫人一声,让他们全用口罩捂好口鼻。
另外,和维护秩序的禁军也说一声,让他们通知排队百姓,尽量都捂好口鼻,以免染上瘟疫。
丹青微讶:还是郡主想得多,奴婢这就去。
语罢,她拿出伞,下了马车。
大约过了半盏茶,丹青才回来。
马车,已经往前挪了三十米的样子。
丹青从鞋子湿到膝盖上方,她擦了发丝上的水渍,对元杳道:郡主,城中的水,似是又深了一截
元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时,有禁军骑了马,敲着锣,从马车外奔过。
有禁军扯着嗓子吼道:所有人,尽量用帕子捂住口鼻!加快速度出城,别挡了后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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