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材,看习惯了,就不那么怕了。
更何况,这大齐国,人去世都是用棺材
倒是婉嫔,脸色惨白,张着嘴巴,从椅子上站起来,颤着手指着棺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许昌泽也站出来,怒道:这门婚事,许家不结了!
李老爷子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皇上赐的婚事,你们说不结就不结么?
我李家虽然穷苦,却也有骨气,本也不想高攀这门婚事!
我孙儿莫名暴毙,你们就想欺辱我孤寡老头吗?
许昌泽怒道:既然如此,我宁愿从这里跪着爬进宫里,也要求皇上取消这门婚事!
你去!你去我就撞死在这里!李老爷子红着眼道。
喜堂,一团乱。
李德山面色在几人之间来回,浅笑着,躬身问:千岁,您看
九千岁勾唇,眉眼冷凌:继续。
接下来的场面,更让人惊惧。
一具又一具的棺材,接连被抬入喜堂,摆在一旁
礼部侍郎抹着汗,大着胆子问:敢问千岁这这是怎么回事?
九千岁闻言,睥了他一眼:你问本座,本座问谁?
吏部侍郎一哽。
噗
要不是场合不对,元杳差点笑出声。
这礼部侍郎,怕不是吓傻了?
她眸光一转,忽然落在喜堂屏风后走来的人身上。
那人一身喜庆红衣,满脸阴沉。
李敞?
元杳睁大双眼,奶声叫出那名字。
随着她的声音,所有人全部看过去。
人群中,不知谁在惊呼
啊诈尸了!
第108章 分明是她自己作死
只见,昨日死掉的李敞,竟然活着站在众人面前!
新娘许韵之掀起盖头,红肿着一双眼,震惊地望着李敞,声音早已哭到嘶哑:你你竟没死?!
昨日,她明明亲眼看见他死了。
死得透透的!
可是,他怎么活过来了??
椅子上,许婉之手帕掩唇,收起惊诧之色,眸光转了转,朝喜婆使了个眼色。
喜婆反应过来,连忙拉下许韵之的盖头。
李老爷子扶着椅子扶手,站起身,不敢置信地望着李敞,身体晃了晃:敞儿,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李敞扶了李老爷子站稳,原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爷爷,孙儿回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啊李老爷子,再次流出两行喜悦的浊泪。
李敞替他祖父擦了泪,走至九千岁面前,单膝跪地,瓮声瓮气道:泗水城的水患,属下已经核实,百姓受灾确实严重,特地回来向千岁复命。
九千岁淡淡应道:本座已知晓,你辛苦了。
李敞站起身,扶着他祖父,目光落在一身喜服的许韵之身上。
宾客们,惊诧不已。
完成任务?
李敞去了泗水城?
那昨日死的人,是谁??
一时间,喜堂哗然一片。
昨日,在京城外,李敞的尸体,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搬上马车的
虽然那具尸体上伤痕累累,但那张脸,绝对是李敞的!
许昌泽不算傻,顿时就反应过来,指着李敞:你诈死?你竟敢算计许家?
万万没想到,李敞竟然没死!
他不但没死,还扔了个替身,用来迷惑许家的视线!
诈死?算计?李敞黝黑刚毅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愤恨:泗水城连日暴雨,地方官员急报,说良田农舍被淹了不少,急需拨款十万两白银,安抚受灾百姓。
当时,千岁还在行宫,不便调遣专人去查看,就吩咐我带了几个铁骑,连夜赶去泗水城查探消息是否属实。
因皇上还在行宫,若铁骑护卫长忽然离守,容易让皇上涉险,于是,我便让手下兄弟易容成我的样子,留在行宫。
孰料,今晨,我一进京,就听说我和我的一群弟兄全死了,我还要在今天举行婚礼
说着,李敞就红了眼眶。
他的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个巨石。
这个李敞,是真的!
他是被九千岁派去执行任务,才逃过一命!
但是疯狗病,又是怎么回事?
一切,怎么这么巧?
这时,李敞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我进京后,就听闻,我这群兄弟,是死于疯狗病
我与他们相处几载,对他们极为了解,他们不曾被疯狗咬过,绝不可能会患上这种病!
元杳看了眼窃窃私语的宾客,靠在九千岁怀里,低低问道:爹爹,这世上,有什么药,竟然可以让人在中毒后,症状和疯狗病接近?
九千岁唇角动了一下:一种毒草,名叫碎魂草。
碎魂草?
九千岁眸光微凉:碎魂草,长得极为像小茴香,可混在调料里,投入禁军餐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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