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母亲将李苏上下打量了一会之后,便笑着对小女孩说,是的,这个就是咱们在电视上面看到的非洲人。
听到做母亲的对自己女儿说她是非洲人的时候,李苏嘴角抽搐了一下。用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心情跑到最近的服装店,买了两套衣服。
紧跟着,她又去了一家卖文具的店,花了十五块钱,买了一个书包。
最奇葩的是,这两家店的店主显然也把她当成了非洲来的人了。一个个的,好好的话不说,对着她一顿手舞足蹈的比划。
比划的时候,还一脸认真模样。
当听到李苏流利的说着一口普通话的时候,服装店主操着一口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十分惊讶的来了一句,哇塞,你中文港得好好啊!
李苏忍不住翻了白眼,很想怼一句,那是,比你讲得好多了!
文具店的老板就更可恶了,似乎认准了李苏就是个非洲人,一个书包给她比了巴掌出来。
这是要价五十的意思!
李苏面无表情的指着书包旁边贴着的价格标签,上头分明就写着十五!
许是被人当面给拆穿了,文具店老板自然是无话可说了。赶紧的收了李苏递过来的十五块钱,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果然是非洲来的人,穷精穷精的。
被文具店老板成为穷精穷精的李苏,面无表情的走进了昨天晚上住进去的那家旅店。
这会看店的,还是早上见过的那个胖乎乎的女老板娘。
老板娘一看到李苏,那眼神瞬间就刷的一下发亮了啊!
要知道他们这种小镇子上面,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来呢!一来就来了个,最稀罕的非洲人啊!
老板娘笑眯眯的冲李苏比划着,要开/房吗?
开。李苏吐出一个标准的普通话,自然又赢得了老板娘一脸的惊叹之色。
好巧不巧的,老板娘给李苏开的这间房,居然又是她昨晚上住的那一间。
李苏进了房间之后,关上门,便拿着新买的衣服进了浴室去洗澡去了。
在热水哗啦啦的冲洗下,李苏身上的那一层黑色物质便随着水流给冲刷开了,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
然而洗着洗着,李苏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一直到她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那一堆灰色东西后,又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
摸在手里的触感,是光秃秃的一片。
你个贼老天!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的李苏,站在那里咬牙切齿的竖着中指朝着上面的方向狠狠的骂了一句。
刚骂完,身子便猛的一凉。
明明之前从浴洒里面流出来的还是热气腾腾的热水,随着李苏的那一句愤恨的骂声之后,变成了一股寒冷刺骨的冷水。
冷得李苏狠狠的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不说,人也冷得直哆嗦。
于是好多年没有感冒过的李苏,很荣幸的再一次感冒了。
洗完澡便浑身无力的李苏趴在床上,晕晕沉沉的一觉就给睡了过去。
睡醒来之后,鼻子还是塞着的,脑袋也还是晕着的。
她将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扔进了垃圾桶里面,然后背着新买的书包,便走到楼下去结账退房了。
你,是昨天那个外国人?老板娘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一个劲的盯着李苏看。
瞅了半天,也没瞅出来李苏跟昨天那个,头发朝天竖着的皮肤黝黑的非洲外国人有任何相像之处啊!
反倒是她这越看李苏,便越觉得有点眼熟。总觉得吧,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李苏一样。
李苏被老板娘打量的有点心烦,冲着她不耐烦的来了一句,退钱!
退就退,凶什么凶啊!老板娘有点不满李苏的态度,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的接过李苏递过来的单子,将押金给李苏退还了回去。
李苏出了旅店,就在镇子上找起了卖帽子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有帽子卖的,结果人家这里卖的是那种冬天取暖用的毛绒绒的帽子。
李苏拿着帽子看了一会,又看了一下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最后还是将帽子给放了回去。
这么大的天,戴那么厚的帽子,确定这不是找罪受吗?
最后在小镇上面流荡了一圈的李苏,拐进了一家卖农具的小店。在店里面买到了一顶,用竹子编织成的草帽。
这帽子土是土了点,但总比起她顶着一个蹭蹭发亮的大脑门在外头乱窜不引人注意一些。而且草帽够大,还能遮挡不少太阳。
反正李苏对这顶土土的草帽,觉得挺满意的。
买好帽子之后,李苏便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拜昨天那三道天雷所赐,她原本又长又黑的浓密头发没了,现在只剩了一个光秃秃的大脑门。连带着兜里面的手机也在天雷之下,被劈坏了。
反正现在是电话打不出去了。
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说因为钱包这一类的东西不导电,以致于钱包倒是好好的给保留了下来。
真要是钱包也一块被天雷给劈坏了的话,李苏昨晚上很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
当然,她也可以折回去找那些刑警帮忙。只不过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李苏,大概会不大好意思回去朝人家伸手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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