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国宝级女配2[快穿] 第52节
    她还没杀够黑国佬呢,多杀点死后才有脸见儿子,再说大孙女在呢,死都不会走。
    恶狠狠对了会眼,林新军又看向被吓的瑟瑟发抖的阿妹:“把她带回去。”
    她连a国人都不是,没必要跟着送死。
    再次被拒绝了。
    “大人,我不能回去。”阿妹摇摇头,声音轻轻的,却透着股比梁张氏还坚定的决心。
    她拒绝的理由出乎所有人意料。
    数万同胞都以为来挖挖工事埋埋地雷,虽然危险吧,但国家给的钱很丰厚,没人知道,前方其实是条不归路。
    阿妹害怕,很害怕,儿子还在家里等她回去,丈夫在a国,可要是就这么走了,她会一辈子不安,数万人啊,不是十个百个,国家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没把老百姓当人还是那些大人都不是人。
    她从来没想过战争会是这样。
    漂亮的同胞们,十多岁未成年的孩子......
    或许改变不了结局,可她必须说出来,让数万同胞知道,即使死也要死个明白。
    等她含着眼泪说完抬起头,只见所有的a国大人们,全都抬手向她敬礼。
    这个敬礼,或许是所有战士军旅生涯最重的一个,甚至超过对当初深入敌军打探情报的梁张氏!
    为了她小小又伟大的善,还有带来的帮助,数万黑国百姓得知真相,难免会做点什么,往深了说,可能直接破坏黑国的计划,那等于间接拯救了数万万自己的战友。
    阿妹想不到这层,手足无措连连摆手,a国大人们动不动就敬礼感谢,太不适应了。
    “别紧张,你应该的。”梁汝莲脑袋上扎着条长长的绷带,刚才炮弹碎片击飞军帽,顺带着掀起块头皮,王杏芳亲自包扎,说要让她美美地上战场,绷带长的像跳绳不说,还给扎了个蝴蝶结。
    把阿妹拉过来笑着安慰几句,梁汝莲轻轻叹口气,谁能想到,当初小小的一个善举换来此刻的汇报。
    可是,她依旧没能改变太多。
    发展到这里,原剧情尖刀连为何差点全军覆没的真相已经知道了。
    月亮升起来了,宁山,飞豹山,满山皎洁,美的像一幅画。
    无线电坏了,情报无法传出,速度最快的通信兵分成三路,能不能躲过有可能的伏击两说,主要时间不够。
    接下来的九连所有战士,将前往飞豹山——死守!
    ·??第 45 章
    一个人再厉害, 也抵挡不住历史的滔滔洪流。
    梁汝莲改变了很多,从旁观到加入这场战争, 改变了狙击枪射程, 瞄准器,以及残忍的开/花/弹。
    可改变不了最后的决战,当回来的路上听梁张氏说完, 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 飞豹山,必须去!
    侦察任务有全军被俘的危险,以防万一, 尖刀连不知道大部队最终到来的时间,但根据行军速度算, 就像范晓峰提供情报里黑国军队明天凌晨开始行动一样, 大部队, 应该明天清晨左右进入五十公里内有效射程。
    无线电台坏了, 通信兵不知道能不能突围,即使送到了, 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晚了一步, 最妥善的办法, 死守——死死守住飞豹山, 为大部队争取时间!
    不能有一点点侥幸心理。
    和数十万国家军队的安危比起来,一百多人算不了什么, 这就是战争, 生命是道简单的加减数学题,保大多数, 舍小部分。
    林新军一声低喝, 所有战士, 除了没受伤的,立刻按照平常训练的那般按照排,班,站成整齐的队列,沉沉夜色中,脊背比热带雨林的参天大树还要笔直,仿佛能撑起这片天。
    “这是一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林新军没过多解释,战士们都懂,他指指脚下,“十几年前,无数先烈在这片土地洒过热血,用生命换来了和平,十几年后,我们来了,我们的身后,是祖国,是亲人,是数十万战友,我们只有前进,没有退后。”
    “敌人接近十万人,有先进的大炮,有狙击枪,而我们,只有一百多人。”
    “我们可能都会死,告诉我,你们怕不怕?”
    敌人不知躲在哪里,用什么夜视仪器观察连队的隐藏点,众战士不能大声回答,可坚毅眼神和齐齐的低吼声,彷如升腾的火焰。
    他们不怕,真的不怕,梁张氏七十多岁了,一个人前往地区侦察,范晓峰那么怂,忍住酷刑没出卖战友送出了情报,梁汝莲,调令签字了,有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还有阿妹,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妇女,一场和她无关的他国战争。
    女人都不怕,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更不能怕。
    “很好,现在距离天亮大约还有不到六个小时。”林新军看了下时间,飞快下命令,“排雷班打前阵,一排负责侦察,三排殿后,二排负责帮其他.......”
    目标飞豹山,林新军给出的作战计划是最快也是看起来最安全的。
    宁山海拔最高,距离飞豹山只有几公里,利用高度掩护,黎明之前登顶。
    阿妹全程不在线,没人翻译听不懂a国话,刚才见大人们表情凝重排队,她手足无措跟着站在后面,然后见队伍出发也紧紧跟上,走了会忽然找到懂黑国话的战士,表情着急连连挥手说着什么。
    懂黑国话的战士脸色变的惨白。
    等他翻译完,队伍原地停下。
    黑国早在连队抓到阿许时就已经准备了,宁山除了后山坡为方便黑国部队登顶没有埋雷,所有的地方,正面两侧,不知道埋了多少地雷。
    林新军眼睛凶狠的像要吃人:“你确定?”
    宁山作为山脉主峰,海拔最高面积最大,如果阿妹说的消息属实,那么等于最近的一条路行不通,要绕过宁山。
    那就远了,远了不知道多少公里。
    阿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被吓的怯生生道:“不,怎么确定。”
    她没亲眼看到,只听一群黑国军人谈笑时说了那么几句,再有就是数万村民忙活那么久,最早来的说宁山那边干完活了。
    是与不是看看就知道了,此刻距离宁山不远。
    几乎刚踏进山峰边缘,排雷兵就有了发现,一个,两个,三个........埋藏手法能看出不怎么熟,轻易能发现,但,量足够多。
    按照原计划的话,工程量太大了,加上班长共计十一名排雷兵,别说天亮之前了,两天都拆不完。
    时间不等人,计划立刻改变,绕行!
    排雷兵等一系列精英先行,除了武器,所有行囊交给其它战友。
    但即使这样,速度依旧快不起来,敌军不知道会不会猜到提前伏击,只能祈祷,祈祷敌人不往电台被炸毁的方面想,以为他们已经把情报传递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战士们恨不能飞起来,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飞豹山不高,四五百米,没有宁山陡峭的坡度,平常全力冲刺大概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同样密密麻麻的地雷。
    排雷兵来不及喝口水,立刻三人一组冲上去,两个几乎趴在地上找,另外一个打手电——生怕太强的光亮暴露行踪,灯罩蒙了块布。
    后面众人排成一条直线,一动不敢动,活像站在万丈深渊,除了脚下排雷兵用生命探寻出的路,踏错一步,丢掉性命是小事,就怕惊动山那边的黑国军队。
    热带雨林天亮的早,凌晨四点多天便微微亮。
    林新军抬手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留给他们的时间,最多还有四个小时,不,没那么多,上山必定惊动敌人,还要在那之前搭建工事。
    排雷兵的坚韧和技术同样过硬,长途奔袭一夜未睡,微弱灯光下,每个人都汗如雨下就像在蒸桑拿,浑身湿透了不知道多少次。
    汗味和灯光吸引了无数蚊虫,嗡嗡狂舞享受难得的盛宴。
    没人躲,没人拍,哪怕轻轻的摇头躲闪都没有。
    他们的眼里和心中,除了脚下一寸一寸慢慢拉长的安全之路,再无其它。
    可几乎丈量的速度对比接近五百米的山峰,太慢太慢了,慢的像爬树的蜗牛。
    时间却过的飞快,好像过了没多久,茫茫夜色不知道从哪里响起几声鸟儿清脆的鸣叫声。
    它们没发现山里的不速之客,也不知道即将来临的白天会发生什么,每一天的清晨,它们起的比太阳都早。
    梁汝莲不忍心看,默默转过身,作为一名老兵,她预感到了什么。
    无力阻止也不能阻止,换做她,也会毫不犹豫做出同样选择。
    累到快要虚脱的排雷班长慢慢直起身,沙哑着嗓子低喊:“所有人,集合!”
    一个班十个人。
    一夜的奔袭,几个小时不停的高度紧张作业,十人几乎没力气站起来了,声音却依旧有力。
    “到!”
    排雷班长表情看不出任何异常,没有悲壮,没有难过,像平常训练那般下命令:“上交遗书!”
    “是!”
    写遗书,没普通人听到的那么悲壮,或许第一次有,但次数多了,战士们早习惯了。
    因为从没交出去过。
    下达完命令,排雷班长整整军帽,转身,第一个走到林新军面前敬礼,从贴身衣兜掏出薄薄的一张纸,双手举着递过去。
    世界上最好最快的排雷方式,不是任何设备,是人的身体。
    每名排雷兵接受的训练,都有这么一课,当为了完成任务,当国家需要,他们的血肉之躯,随时做好了准备。
    林新军作为连长自然知道,可是,从没想过有一天真正会发生。
    他手微微颤抖,那薄薄的纸,他拿不动。
    “连长,没有时间了。”排雷班长看了眼近在咫尺,却又远的看不到尽头的飞豹山山顶,他缓缓抬手敬礼,“连长,请转给我娘,儿子没法尽孝了,让她别伤心,儿子死的骄傲。”
    说完,他原地转身,走到路的最前方。
    他是班长,要第一个上。
    第二名战士走过来,他看起来二十出头,敬礼,重复同样的动作:“连长,俺没别的话要说,要说的都在遗书上了。”
    第三名同样是个年轻的战士:“俺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连长,请转告俺村里的乡亲,俺虎子,没辜负他们的养育。”
    第四名,第五名........
    十一封薄薄的军用信纸,十一颗比这茫茫大山还重的心。
    不知道他们此时的心情怎样,或许害怕,或许有很多不舍,也不知道他们想起了谁,远方很久没见的爹娘,青梅竹马,家乡的一棵树,开饭时冒起的袅袅炊烟,但生命的最后,没有一人回头。
    十一个背影,似乎融进了算不上巍峨的飞豹山。
    没有人哭,每个人眼里都含了泪。
    林新军缓缓抬手,一百多人缓缓抬手,无声敬礼。
    送战友。
    排雷班长把被汗水打湿不知道多少次的毛巾赛到嘴里——他怕到时候不受控制喊出声,只要不发声,没准敌人以为什么动物猜了地雷呢,能拖一秒是一秒。
    他冲出去的瞬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漫天砂石灰尘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