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个就不用拿了吧?
孙叶瞧见孙妈居然爸把一块腊肉给塞了进去,连忙阻止。
妈,我在学校是吃学校的,你给我肉我也没地方烧啊,我也不会烧肉啊,给我就是埋汰了这块好肉,你们留着吃就成了。
谁说给你吃的,你的老师不也是在水木大学吗,你带过去带给他,教了你这么多年,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
孙叶沉默,她没想到孙妈居然搬出这么一个理由,偏她还无法拒绝反驳的。
孙妈拉拉扯扯弄出七八个大袋子,孙叶和孙爸两两相望,只想对着孙妈吼一声:他们做不到啊!
娃她妈,咱们是不是可以适当的减少一些,虽然我是挺厉害吧,但你男人和女儿没有八只手,拿不完这么多啊。
孙妈一愣,左看看孙叶,右看看孙爸,也是啊,才两个人是拿不动这么多。
那这怎么办,都是要用的。
孙叶蹲下身子,打开麻袋,翻出一个鞋刷,一个搓衣板,好多夏天才能穿的衣服
后面还有更离谱的,均被孙叶挑挑拣拣的选出来,摆在一旁。
孙妈急了,说道:叶子,这是给你刷鞋洗衣的,要带的。
妈,你听我说,这些小东西我带走了你们就没有了。
没有就重新买新的!
那我在那边重新买不是更好,都是要买的,在那边还能省事不少,你说呢?
孙妈无话可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下,孙叶可甩着膀子开动了,这个不要,那个不要
最后只剩下四麻袋是实在没法扔下的,不过这可算是在孙爸的承受范围之内了。
第二天天不亮,孙叶和孙爸吃了孙妈特意给她们做的饺子,离开家门,融入夜色中。
孙爸肩膀上挂着一个麻袋,两只手各拎着一只麻袋,孙叶只拿一个,还是孙叶强烈要求孙爸才给她的。
大队特意让牛车来送孙叶他们离开,不然就大队到镇上的这段路走的话估计够呛。
几个大包裹在牛车里,孙叶坐在牛车上,望着慢慢倒退的村子,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伤感,愁绪涌上心间。
偷偷抹掉不知名的眼泪,孙叶坐着颠簸的牛车在一个毫无特点的夜里离开了生她养她的大队。
到镇上的时候,人烟稀少,牛车直接把他们拉到汽车站,孙爸与赶车人话别几句就找准开往市里的车拎着大包小包上车了。
冬日的晨曦微微醺,才将将露出半个脸,汽车就启动了。
孙叶是第一次坐汽车,冬日冷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巾把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眸。
汽车行驶着,一开始孙叶还挺感兴趣的,但随着路程的漫长以及难闻的汽车尾味道,生生叫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一路上孙叶就是在硬憋着,等到站的那一刻,双脚颤颤巍巍地落到地面上时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踉跄着到一颗树旁边把早晨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完轻松许多,就是还是有些头晕目眩的,随便扶着找块大石头低着头慢慢调整。
孙爸一时无法顾及孙叶,他还得把行李拿下来,要不然被人带走了,哭都找不着地。
到了市里可以短暂的歇歇脚,火车要到下午两点多才出发,到这个时候孙叶才庆幸不用转车,是直达首都的这班火车。
汽车站跟火车站是紧挨着的,也不用特意去找,孙叶这会儿没有功夫去打量车站是什么样的,自顾不暇了。
孙爸也没想到孙叶会晕车这么严重,只期望不晕火车,要不然可要遭老大的罪了。
叶子,来,喝点水,喝点水会好一些。
孙叶喝了点,是好很多。
现在是中午了,还得等两个小时才发车,孙爸给孙叶买了个包子,自己就吃孙妈准备的饼。
好不容易上了车,当真是不容易,孙叶是被挤上车的,孙爸牢牢拉住孙叶的手才没被人流给冲散。
到位置上的时候已经有人坐着了,孙叶这会也管不了那么多,她不舒服,没那功夫费嘴皮子跟人争辩,直接一屁股挤过去,稳稳当当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那人被挤的一个踉跄,转身就要对着孙叶怒目而视,那张满是黄牙的嘴就要咒骂出口时,检票员适时出现检票,那人立马窜过人群不知所踪。
等孙爸安顿下来又是颇费一番周折,火车上人挤人,孙叶的位置边上都有人站着,半点空间都没有。
空气中全是污浊的空气,孙叶不敢直接对着呼吸,只能隔着围巾过滤一层慢慢呼吸。
火车哐当哐当开动,车厢内人声吵杂,说话声不断。
孙叶对这个火车环境是无奈了,真是窒息。
火车走了三天两夜,孙叶差点给坐疯魔了,到下车的时候神经还在突突突的跳动。
脚踏实地的那一刻,孙叶发誓以后再也不坐火车的硬座,卧铺是有的,只是买票的时候已经售空了。
按照公交站牌的指示,孙叶带领孙爸乘坐公交左转右拐的到了水木大学。
当孙叶和孙爸站在水木大学的校门口时,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这一路折腾得老命都去掉半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