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遗产说九块,万一明天他就说九亿怎么办?趁着特价,得赶紧定下来才是。
可楚昀完全不为所动,让音离又是生气又是着急,他这做法,等于在一只狗面前吊着一根火腿肠,却总不让狗吃到,十分的残忍。
好在没一会儿,菜上了。
音离化愤怒为食欲,拼命地吃。
哼,她要全部吃光光,不给遗产吃。
楚昀看穿了她的想法,没有说话。
他吃饭的动作很优雅,像是身处在浪漫的法国餐厅里,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对于楚昀来说,从未吃过如此有人气的饭。
他总是一个人在空荡的屋子里,安静得吃饭,像完成一个任务。
感觉到楚昀吃的很慢,音离有些不忍心了。
多吃点。音离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很好吃的。
楚昀看着碗里的小炒肉,以他的脑子,自然能记住这个菜是小姑娘夹菜频率最高的一道菜,也就是说这道菜是她最喜欢的。
嗯。他应了一声,默默把菜放进嘴里。
菜不是很辣,能够承受,但即便如此,楚昀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地白了下去。
好吃是吧,那就多吃点,吃,给我吃!尖锐的女声从脑海中响起。
记忆中,那个放学的午后,他因为有两天没吃饭,饿得不行,于是跑到厨房里,偷偷吃了宫保鸡丁,很香,很辣,很好吃。
但晚上,等小三继母回来以后,她就发现菜少了,她当时叫了几大盆宫保鸡丁,摁着他,把菜死命地往他嘴里塞。
辣味呛地他不断打喷嚏,喉咙极其不舒服,肚子撑地鼓鼓的,可小三继母仍旧死死摁着他,最后直到再也喂不进去,她才作罢。
当天晚上,他因为吃了太多辣,犯了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泄,可没有人在乎他,楚昀一度以为,那天晚上他可能会死去。
其实他曾经也很喜欢吃辣,只是过去不堪的记忆让他不敢再碰。
遗产,你没事吧?
楚昀摇摇头:没事,菜很好吃。
你确定?
嗯。
楚昀说着又吃了一口,胃里渐渐开始反胃,涌上喉咙,他强压下去,面上除了脸色苍白,看不出一丝不对。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应该克服了。
想着,楚昀看向宫保鸡丁,夹了一块,刚放进嘴里,没嚼两下,他就呕了起来。
遗产,你怎么了?
音离连忙给他递纸,跑到他身边替他顺气:吃不了辣就不要勉强,哎,真没想到你对我感情这么深了,为了我,连这么讨厌的辣也在尝试。
楚昀干呕着的动作一顿,随即感受到不断翻涌的胃,忽然之间平复了些。
他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皮肤白皙,脸上表情担心又带着一点点得意与开心,眼睛里更是带着两个¥符号,似乎自己已经跟她在一起,十套房子也已经在她名下。
楚昀有些惊讶于自己的想法,但下一刻,他就将小姑娘就拉了下来。
唔
音离眨巴了下眼睛,反应到楚昀在吻她后连忙挣扎,只不过楚昀按着她小脑袋的手很用力,根本挣脱不开。
靠!
刚呕完就亲她!
啊啊啊啊啊!
音离心态炸了。
楚昀根本不理会小姑娘的想法,小姑娘刚吃完这么多辣菜,一吻上,就感觉到一股辣味直冲胃里,楚昀差点没忍住,想要干呕。
可忍受了一会儿,楚昀就觉得这味道也没有那么令人恶心,他甚至从中能感觉到甜,鼻尖也不是辣味,而是属于小姑娘身上的淡淡花香,说不上是什么花,但很好闻。
男人在这方面是无师自通的,没一会儿,楚昀就不再流于表面,而是攻略唇齿,向来冷静的眸子里,带了一丝兴味。
未等楚昀流连,音离趁他不便,直接将他推开。
楚昀眸色暗了下去,意味不明地看着小姑娘。
啊啊啊啊。音离伸出小拳拳锤了他几下,这才气呼呼道:就算是你,也不能刚呕完就亲我!
说完,音离连忙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喝了下去。
楚昀眼中积聚起的风暴一下子泄了气:你就是因为这个推开的我?
这个还不够吗?
音离气的要死,压根不知道自己与小黑屋擦肩而过。
够了。楚昀突兀地笑出声。
遗产的笑,夺命的刀。
音离还从来没见过楚昀笑,这一笑,她顿时都想把命都给他。
咳咳,那个要不你漱下口,我们再亲?
啊啊啊啊太A了,想睡!
楚昀扶了扶镜框,把音离从腿上放下:吃饭吧。
???音离:
她觉得她跟十套房子擦肩而过了。
吃完饭,照例是音离买的单。
走在长长的胡同巷里,楚昀牵着她,路上所有女人都投以注目礼,甚至有些人当着音离的面就抛媚眼,让音离气的牙根痒痒。
音离偏头,男人身形颀长,眉目清朗,薄唇微抿,长长的睫羽在阳光的映照下在眼睑打出一片阴影,镜片的折射下,看不清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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