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没直接问,只是仍镇静着笑答道:余家?你说的可是秋穗的家?
您老人家知道啊。江三夫人也是又惊又喜, 立刻就问, 老姐姐, 您这你们母子此番来这儿,又是要去哪儿?
傅老夫人便笑了起来:我们也是去余家。
江三夫人:
这会儿江三夫人心中也是有个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但她却觉得不太可能。傅家是侯爵, 家中还出了个当朝得宠的贵妃。贵妃育有皇子在, 日后说不定能登顶。而傅家兄弟二人一文一武, 皆手握实权,傅家若选儿媳妇, 肯定是在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中选,甚至, 连公主郡主都尚得的, 又怎会是小姑口中的那个余家正在等的郎君呢?
想来应该不会。
所以, 这样思量一番后,江三夫人又再继续说:那日我们母子来了这儿一处叫小叶寺的寺庙进香,因天太热,我人才进庙里,就有些晕。亏得当时余家母女正好路过,施以了援手,这才有所缓解。我想着,两家既是沾亲带故的,又得人家这样的恩情,总归亲自登门道声谢才是。这不,今日就又再带着儿子过来了。
解释了一番自己此来的原因后,江三夫人顺势问傅家:你们这是
傅老夫人则笑说:你们既不是来提亲的,那我就放心了。
江三夫人:此话怎讲?难道
果然,就听傅老夫人道:犬子不才,但既到了娶妻立室的年龄,总该要给他说门亲的。前些年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课业和公务上,只想着仕途,难免有些忽略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说来也是缘分,虽秋穗从前是在我身边侍奉的,但二人却从没有过那个意思。后来秋穗赎身回了家,我家五郎也来叶台出公差,他同余家大郎交情好,曾一起共过事,所以,在叶台时便常去余家。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就同余家处得熟了。余家是好人家啊,夫妇两个教养出了三个这么好的孩子,听说到他们家提亲的,几乎要踏破了他们家的门槛。对了,余家大郎定的,就是你那小姑子家的女儿,说起来,咱们几家日后更是亲上加亲了。
江三夫人:她万没想到,余家要等的,竟还真是傅家?
早知道如此,她方才就不藏着掖着,话说得含蓄了。早知道,她就直接说他们也是登门来提亲的。
届时,二位郎君同时站在那余娘子面前,让她去选。最终谁成谁不成,就各凭本事了。虽说傅家五郎极好,可她六郎也不错啊,不定就输了。
可如今傅家此番占了先机,倒叫她接下来的话不好接了。
而那边呢,江平西自然也听到了母亲和傅老夫人的话。他这会儿高坐大马上,虽没什么反应,但攥住缰绳的手却紧了紧。与此同时,余光轻瞥,朝一旁傅灼扫了过去。
傅灼却仍是之前那副姿态,目不斜视。他察觉到了另一边来自江平西打量的目光,但却自信的没有给任何回应。
江平西看了会儿,又平静收回目光。仍一言未发,但心中难免会升起一种叫愁绪的东西来。这种滋味儿,并不好受。
江三夫人呢,也并不示弱。她干笑了两声后,也同傅老夫人说:早就听闻了,余家的这位娘子,有几近百家愿意求娶。只是没想到,咱们这样远在京城的人家,竟也会闻风赶过来凑这样的热闹。老姐姐,其实不瞒您讲,我家那小姑是要给我儿平西和余家娘子说媒的,我们家心里对此十分满意。只是遗憾的是,余家说应了别家的承诺,只能先等,不然的话,我们家早几天之前,就已经定下余娘子了。又干笑了两声,只是没想到,余家说的那个应了别家的承诺,原来是应的您家啊。
傅老夫人也在心里感慨,亏得是抢先了这一步。若不是五郎此次回来着急定亲,今日怕是要叫这江家捷足先登了。
别说什么承诺不承诺,空口无凭的,一无媒聘二无婚书,人家凭什么一直干等?能等一日两日,一月两月,还能等一年两年吗?到时候余家见这个江家郎君也不错,又见他们家是真心求娶,说不定真就能成了。
心中庆幸,老人家脸上也笑意尽显。她老人家一贯慈爱的笑脸,这会儿瞧在江三夫人眼中,倒看出了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来。
江三夫人落人一步,心里憋屈。
傅老夫人说:是我们家,五郎早前便回来说了。只是他一直忙,抽不开身,所以才耽搁到现在。但今日我们母子既登了余家的门,只要余家愿意把女儿许配给我们,这门亲事就是铁板钉钉的了。妹妹,我瞧你家六郎也是英姿朗朗,一表人才,他想聘一房妻室,什么样人家的聘不到啊。还是换一家去聘吧,余家是轮不到你们了。
江三夫人不甘心:是能聘得到可是,也得合适才行。她就觉得那余娘子很合适。那样品貌的女郎,和她六郎正当配。
只是可惜。
越想越气!越想越意难平!
再接下来便是一阵静默,还好前面就到余家了。两队人马先后停在了宅院门口后,傅灼翻身下马亲自去叩门。
门房见是旧主,立刻请安:奴见过傅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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