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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凤真忽然扔了骨牌,厉喝一声。
    乱吵什么!
    冯祥冷不防遭了这一下,满室顿时安静,噤若寒蝉,冯祥尴尬极了,掂量着殿下的脸色,为何他赢了,却不大高兴呢。
    文凤真轻轻喊了一声。
    辽姑娘,本王觉得你有勇无谋,甚有意思,本王为你加个采头,一万两银子,你不是缺钱吗?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反应过来后,立即引发更大的喧哗。
    茶楼一片喝彩声,沸腾成了一锅粥,一万两银子,寻常人家够吃一辈子,四海茶楼一天下来的流水恐怕也没这么多,着实一场豪赌!全都红着眼看向少女。
    一万两银子?对于辽袖来说是个庞大陌生的字眼。
    她对银钱不通,前世很小就跟了文凤真,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使过银子,但是她明白,这笔钱可以让她立刻盘下想要的铺子,可以立即出府,不必节衣缩食,拮据羞涩。
    可是可是这绝非好心,而是某种诱哄她滑落深渊的饴糖,她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辽袖攥紧了指尖,嗓音虚弱:我没有筹码了。
    无妨。
    文凤真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他站起身,金线绣制的五爪蟒愈发显得狰狞,衬得他面如冠玉,峻拔明洁。
    一步步走过来,一把摘过太阿脖颈上的金项圈。
    金镶翡翠的项圈,哗啦一声重重扔在地上。
    华贵冰凉的金翠,打得颤颤,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激动归激动,没人敢喊出声,口干舌燥,都在等待着什么。
    文凤真转过身,坐回椅子。
    我说过,我跟你赌,不要钱。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一只脚踩上桌角,云淡风轻地摊开一只手。
    你输了,药能拿走,只是
    他嘴角牵起一丝弧度,忽然抬指向她,所有的目光一齐聚在她身上!
    人得留下。
    她留下?他要对她做什么?
    辽袖往后踉跄了几步,紧紧盯着那只地上的金镶翡翠,他扔在她脚下是什么意思,吓唬他吗?明晃晃地告诉她,倘若输了,这个玩意儿就是她的了吗?
    她就得被迫束手就擒,再次乖乖戴上镣铐,沦为床\笫间的玩物吗?
    输的下场是什么!她能承受吗?
    少女极力忍着忐忑,逼退眼角水汽,她不能哭,不能再在他面前露怯儿了,唇瓣已被牙齿咬得几乎沁血。
    辽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心神,要镇定
    前世今生的文凤真重合在一块儿,她心神颤栗,年轻帝王一只手按着她的软腰,另一手托着她的下巴颏儿,用力咬着她的脖颈,霸占她的软香,温热逡巡。
    输了就得认罚,你还差一件,要朕提醒吗?
    他贪婪地占有她每一寸皮肤,喃喃:你单纯得让朕不忍心骗你了。
    袖袖,知道为什么朕每次都能赢你吗?
    因为
    琥珀色瞳仁轻转,瞥向貌美的少女,嘴角微翘,笑容恶劣极了!一字一句极轻,蟒蛇般纠缠到窒息。
    朕出千了啊!
    *
    茶楼重新归于寂清,文凤真微抬眼帘,预料之中,她此刻应该已经心神崩溃了,他漫不经心摸了一张骨牌,嘴角翘起,只等她把自己搭出去。
    什么叫输得彻彻底底,一干二净?
    这时,他听到辽袖的声音,调子依旧软软的,徐缓却坚定。
    辽袖自黑暗中慢慢抬头,瞳仁平静。
    殿下,别怪我没提醒过您。
    您一生志得意满,应该没尝过败北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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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求娶明珠》
    人人艳羡雪师好福气,虽为破落户之女,却侥幸嫁进了京城高门。
    曹澄乌发雪肤,被叹为世家美璧,令人自相形惭。
    她真诚地对他好,为他打理中馈,寻遍生子药方,拖着病体跟其他贵妇打好关系。
    曹澄位极人臣后,她也风光得势,荣宠一生。
    直到雪师得知自己患上不治之症。
    终于不得不面临真相。
    其实曹澄天生冷情无心,他完美的伪装之下,却连人的爱恨不通,只醉心权术。
    对她耐心哄着,却一丝都不爱她。
    哪怕她在他怀里呕血,疼到神智不清。
    他关心之下,眼底淡漠,只会一句:撑住。
    大限将至,她气笑了,一口血弄脏了他:若你也能有个心上人,别再让她伤心了。
    曹澄长睫倾覆,不辨神情。
    雪师有些苦涩地低头,恍然以为错觉,手背上滴答滴答的是雨水吗?
    一睁眼,重回她登门投靠的那一日。
    雪师数着自己还剩十年光阴,想为自己活一回,青梅竹马等她很多年的表哥不香吗?
    无论曹澄日后再如何权倾天下,都与她无关了。
    可是就在她大婚前夕,却看见同样重生回来的曹澄。
    他从世家美璧沦为了败笔,人人畏惧的大反派,入魔一般,白袍染血,一双凤眸冰冷彻骨,手中剑光缓缓转动,恶戾又妖异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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