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是指,”阿不思说道,“你必须在任何意义上模仿他的所作所为。”
“我又不傻,校长。麻瓜对时间悖论也有所研究,尽管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只是理论而已。我不会因为来自未来的信号声称会发生什么就抛弃我的道德原则,因为如果这样的话,这个信号就成了事件发生的唯一理由。但是无论如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说道。
“我也不知道。”她说。
哈利取出魔杖,用手转过来,深思地盯着这根木头。“十一英寸,冬青木,中心是凤凰羽毛,”哈利说道,“给出这根尾羽的凤凰只给过另外一根尾羽,而奥……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奥利什么先生……用那根尾羽制作了黑魔王的魔杖。而且我是蛇佬腔。光这些就够巧合的了。而现在我发现有一个预言,声称我将与黑魔王同等。”
西弗勒斯的眼里露出深思的表情;校长的凝视深不可测。
“会不会是指,”米勒娃结结巴巴地说道,“神秘人——伏地魔——在给予波特先生那个伤痕的那个晚上,也同时把一部分力量转给了他?当然他不是有意的。不过……我看不出波特先生怎么能和他同等,毕竟他的魔法不如黑魔王本人……”
“无所谓啦,”哈利说道,仍然深思地望着他的魔杖,“如果必要的话,哪怕完全不用魔法,我也会和黑魔王战斗。智人之所以在这个行星上成为统治物种,靠的不是最尖利的爪子,也不是最坚硬的盔甲——虽然对巫师来说这个论点可能不太适用。无论如何,我身而为人的尊严不容我害怕任何不比我聪明的东西;而从我听到的来看,在这方面黑魔王并不可怕。”
魔药学教授说话了,声音里带上了一些惯常的鄙视拖腔。“你以为自己比黑魔王聪明吗,波特?”
“实际上,是的,”哈利答道,捋起左手的袍袖,卷起下面的衬衫袖子,露出了手肘。“哎呀,这可提醒我了!让我们确保这里没有人在固定、极易检查的部位纹有清晰可见的纹身,作为秘密敌方间谍的标志。”
魔药学教授正要尖刻地还嘴,阿不思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阻止了他。“告诉我,哈利,”阿不思说道,“你会如何设计黑魔标记?”
“不要放在固定的位置,”哈利立刻说道,“放在不容易发现,检查起来很尴尬而且麻烦的地方,不过当然,有安全意识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检查。如果可能的话,让它尽量小。在上面叠加一层非魔法的纹身,来掩饰真正的形状——更好的办法是,用一层假皮肤盖住——”
“果然机智,”阿不思说道,“但是告诉我,假设你能给标记加上任意条件,让它随你的心意出现或消失。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让它一直隐形,”哈利以一种陈述明显事实的语气答道,“你不希望间谍和非间谍有任何能够检测到的区别。”
“假设你还要更狡猾,”阿不思说道,“你是诡计和骗人的大师,而且你把你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呃——”男孩停住了,皱起了眉头。“这似乎太复杂了,更像角色扮演游戏里的坏人会采取的策略,不是现实战争中会采用的策略。不过我想,你可以把假的黑魔标记放在并非食死徒的人身上,同时让真正的食死徒的黑魔标记隐形。但是这样就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会相信黑魔标记是食死徒的标志……如果需要认真对待这个问题的话,我必须考虑至少五分钟。”
“我之所以这么问你,”阿不思说道,仍然是那种温和的语气,“是因为我在战争初期,确实做过你建议的这些测试。凤凰社没有因为我的愚蠢而全军覆没,全亏了阿拉斯托不相信我们看见的那些光胳膊。我后来想过,也许黑魔标记的携带者可以随心所欲地让标记隐藏或显现。但是当我们把伊戈尔·卡卡洛夫送上威森加摩的时候,他胳膊上的黑魔标记一清二楚,无论卡卡洛夫多想证明自己的无辜都无济于事。控制黑魔标记的真正规则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连西弗勒斯都被他的标记束缚着,无法向任何不知情的人说出这个秘密。”
“哦,那就很简单了,”哈利立即说道,“等一下——你曾经是食死徒?”哈利转过视线,瞪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报以淡淡一笑。“在他们看来,我仍然是食死徒。”
“哈利,”阿不思说道,专注地盯着这个男孩,“你说那就很简单了是什么意思?”
“信息论入门,”男孩用讲课的语气说道,“观测变量X的值能够传达变量Y的信息,当且仅当X的概率分布随着Y的状态而变化。一旦你听说间谍和非间谍的任何不同,你就应该马上设法利用它来区分间谍和非间谍。同理,为了将事实和谎言分开,你需要一个程序,在事实和谎言下会有不同的表现——这就是为什么‘信仰’不能用于辨别真假,而‘做出实验性的预测,然后测试’可以。你说拥有黑魔标记的人无法对任何不知情的人说出这个秘密。所以为了找到黑魔标记的原理,写下你想象中所有可能的黑魔标记原理,然后观察斯内普教授把这些原理逐一告诉实验人员——也许是不知道这个实验在测试什么的人——稍后我会解释折半搜索[2],这样你们就可以通过玩二十问来缩小搜索范围[3]——那些他说不出口的话就是真相。你看,他的沉默就是在有关印记的真相和谎言下表现不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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