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戈里抬起手,擦了擦眼睛,低头去看他的变形学作业。“好吧,” 格雷戈里用发抖的声音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再次点点头,忽略掉对对朋友撒谎的空虚的感觉,继续学习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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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赫敏·格兰杰和 ——
隐身的感觉应该比这更有趣才对,比如,霍格沃茨的走廊应该呈现出奇怪的颜色之类的。但实际上,赫敏想,穿着哈利的隐身衣的感觉和不穿隐身衣毫无区别,只是身上多了件隐身衣而已。当你把兜帽上柔软的黑布面纱拉下来遮住脸的时候,你甚至看不见它垂下来,之后似乎也不会影响你的呼吸。世界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除了在走过金属材质的物体的时候,你看不见自己的倒影。画像再也不看你了,只管自顾自地做它们在独处的时候会做的那些奇怪的事。赫敏还没有试着走过一面镜子,她不太确定她想这么做。最重要的是,在你走来走去的时候,你没有了,没有手,没有脚,只有改变的视野。这种感觉还蛮吓人的,倒不是因为隐身,而是因为不复存在。
哈利完全没有追问她,她刚刚说出‘隐身’这个词,哈利已经从莫克袋里拿出了他的隐身衣。她都没机会向他解释她和达芙妮还有米里森·伯斯德的极度秘密的会议,或者为什么她认为这么做可以保护那两个女孩。哈利只是把这件可能是死亡圣器的宝物递给了她。如果你是个公平的人,而她确实在努力做到公平,她必须承认哈利有时是一个非常非常忠诚的朋友。
秘密会议本身是一个巨大的失败。
米里森声称自己是一个先知。
赫敏仔细地向米里森和达芙妮解释了很久,指出为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她和哈利在研究的早期就查过预言术的资料;哈利坚持说,他们应该阅读非限定区域里能找到的所有关于预言的知识。就像哈利指出的那样,如果他们能找到一个先知,预言他们在三十五年之后会有什么发现的话,就可以省去很多工作(或者按哈利的话说,任何从遥远的将来把信息传递回来的方法都可能导致一个立刻的全面胜利)。
但是,就像赫敏对米里森解释的那样,预言是无法控制的,你不可能要求先知预言任何具体的事。反之(书上是这么说的)当一个巨大的事件试图发生,或者试图不要发生的时候,会有一种压力在时间里慢慢累积。当正确的人在场聆听的时候,先知就像系统里比较脆弱的部分,可以释放这个压力。所以预言的内容总是巨大和重要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的事情才能产生足够的压力;而你几乎从来不会听到好几个先知预言同一件事情,因为当预言说出口以后,压力就消失了。还有,赫敏继续对米里森解释道,先知本人不会记得他们做出的预言,因为预言里的信息不是给他们的。而且预言会以谜语的形式出现,只有听到了先知的原始声音的人才能听出谜语中的全部涵义。米里森决不可能随心所欲地随时预言,预言的内容不过是学校里的恶霸,而且还能记得,而且即使她真能做到这一切的话,预言的用词也会是“骷髅是关键”[4]而不是“苏珊·博恩斯必须到场”。
米里森这时候看起来真的吓坏了,所以赫敏松开了叉在腰上的拳头,冷静了一下,小心地说道,她很高兴米里森帮助了她们,但是她们在按米里森的话行动的时候,有时确实落入了陷阱,所以赫敏真的很想知道这些消息事实上是从哪里来的。
然后米里森小声说道:
可,可是她告诉我她是一个先知啊……
当米里森拒绝说出她的消息来源时,赫敏让达芙妮不要再逼问了。这不只是因为赫敏为米里森害怕的表情感到内疚。而且因为,赫敏有一种很强的预感,就算她们真的找到是谁在告诉米里森这些事,哎,他们说不定也只是在早起的时候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些信封而已。
她又有了圣诞节前那场战役之前的那种绝望的感觉,看着扎比尼画满了不同颜色的线和框框的图表……然后猛然意识到给她看这个图表的人是扎比尼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即使对于一个拉文克劳,她觉得,也会有生活变得过于复杂这种事。
赫敏开始走上一段短短的黄色大理石的旋转台阶,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楼梯,是从斯莱特林的地窖去拉文克劳的高塔的一条近路,但是只有女巫才能使用。(为什么只有女生需要一条在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之间迅速来回的路,赫敏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到了楼梯顶上的时候,因为她已经离开了斯莱特林的区域,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主体,赫敏停了下来,脱掉了哈利的隐身衣。
在她的莫克袋吞下隐身衣之后,赫敏转向右边,开始向下走过一条很短的过道,一边下意识地扫视周围,这时她警惕的双眼掠过了一个阴影下面的墙角 ——
(瞬间的迷惑)
——震惊和恐惧像昏迷咒一样击中了她的全身,她发现在无意识和不自主的情况下,她的魔杖已经跳到了她的手里,而且已经指向了——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斗篷非常宽大,而且飘飘荡荡,不可能知道里面的人是男是女。斗篷上方是一顶宽边的黑帽子;在帽子的下面,黑色的迷雾聚集起来,遮住了下面不知道是不是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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