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靠回他铺满了软垫的椅子上,然后微笑道,“别忘了时间转换器。”
她确实尖叫了,但是是悄悄的。
西弗勒斯拖着声音说,“我是不是该教他熬复方汤剂呢,校长?我问的原因只是为了完整性起见,以免你对自己养的小灾厄的灾难级别还不够满意。”
“可能等明年吧。”阿不思说,“我亲爱的朋友们,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是不是哈利·波特将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偷偷带出阿兹卡班的。就算是以我宽容的标准来看,这也不仅仅是年轻高昂的兴致了。”
“等一下,校长,”西弗勒斯对校长笑了笑,这笑容比她见过的他对校长露出的任何一次都要冷淡,“但我要申明一下我的观点——答案为否。这是黑魔王的杰作,纯粹而又直白。”
“那为什么,”阿不思说,他的声音里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幽默了,“当我计划在哈利到达对角巷的那一刻立即将他带回时,我发现这个举动将导致悖论?”
米勒娃让自己在椅子中陷得更深,把左手手肘放到没有软垫的硬扶手上,手支着额头,然后绝望地闭上眼。
在他们内部的小圈子有一句格言,三十个傲罗中,只有一个有能力调查卷入了时间转换器的案子;而在这么少的人里面,其中一半还没有疯掉的人迟早也会疯掉。
“所以你怀疑,”西弗勒斯的声音说,“波特从对角巷去了阿兹卡班,之后穿越时间,回到了对角巷,让我们接走——”
“一点不错,”阿不思的声音说,“不过也有可能是伏地魔或他的仆从们在看着,保证哈利到达了对角巷,然后才开始他们在阿兹卡班的计划。他们中会有人使用时间转换器送回逃狱成功的消息,然后再开始实施绑架。诚然,正是对这种可能性的怀疑让我在去阿兹卡班之前派遣你和米勒娃执行你们自己的任务。我那时以为他们的逃狱计划会失败,但要是带走哈利·波特意味着目击到他们最终失败的事实,那我自己就不可能在和他互动之后去阿兹卡班,因为阿兹卡班的未来无法触碰到过去。我在阿兹卡班的时候没有收到你或者米勒娃的报告,我告诉了弗立维试着联系你们俩,但也没有收到他的报告,因此,我知道了你们和哈利·波特之间的互动就是在和阿兹卡班的未来互动,意味着有人在通过时间传递信息——”
阿不思的声音停住了。
“但是校长,”西弗勒斯说,“你来自阿兹卡班的未来,然后与我们互动……”
魔药大师的声音低了下去。
“但西弗勒斯,如果我确实收到了你和米勒娃保证了哈利安全的消息,我一开始就不会穿越时间——”
“校长,我觉得我们必须画张图。”
“我同意,西弗勒斯。”
一阵羊皮纸被铺在桌子上的声音,然后是羽毛笔的摩擦声,然后是更多的争论。
米勒娃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紧闭着双眼。
她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罪犯,拥有神秘事务所授予的时间转换器——神秘事务司在他是否需要时间转换器这件事上作出了极其糟糕的判断——然后有一位傲罗被派去追捕这位不明身份的时间犯罪者,他也有时间转换器;最后故事的结局是他们俩都因为完全不可治愈的疯狂被送进了圣芒戈。[3]
米勒娃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试着不要听,不要想,不要变疯。
过了一会儿,当争论似乎纾缓下来时,她大声说道,“波特先生的时间转换器有限制,只有从九点到午夜这段时间才能用。外壳被动过手脚吗,阿不思?”
“我最敏锐的咒语没有辨识出来,”阿不思说,“但外壳是新东西;而破解缄默人的保护措施,并不留一丝破解过的痕迹……也不是不可能。”
她睁开眼,看着西弗勒斯和校长正聚精会神地瞪着那张羊皮纸,上面弯弯曲曲的线条乱成一团,毫无疑问,如果要她理解,她一定会疯掉。
“你们有什么结论了吗?”米勒娃说,“以及请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得出来的。”
西弗勒斯和校长面面相觑,然后转向她。
“我们的结论是,”校长沉重地说,“哈利有可能参与了,也有可能没参与;伏地魔有可能用了时间转换器,也有可能没用;而无论阿兹卡班里发生了什么,在我自己的过去之中,穆迪已经在看守小汉格顿的墓地了,而没人会造访那里。”
“简单地说,”西弗勒斯拖长了声音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亲爱的米勒娃;虽然看上去至少可能有另一个时间转换器以某种方式介入了。我个人的怀疑是波特被人收买,欺骗,或是威胁,穿越了时间向过去传递消息,也许甚至和这次越狱有关。我不会做些显而易见的提议,猜是谁能够说动他。但我建议在今天晚上九点整的时候,测试一下波特能不能穿越整整六个小时的时间,回到三点,这样我们就能知道他有没有用过时间转换器。”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么做看上去都是明智的。”邓布利多说,“搞定这件事,米勒娃,然后告诉哈利,之后在他方便的时候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但你们还是怀疑哈利直接参与了这次越狱本身?”米勒娃说。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西弗勒斯说,而同时阿不思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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