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是之后巫师和麻瓜之间爆发战争,无论谁胜谁负,让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哈利就已经失败了。再说了,到了秘密不可避免地暴露的时候,谁说两个社会不会就这么和平地合二为一呢?(虽然哈利可以在脑海里听见奇洛教授冷淡的声音,问他是不是傻子,然后说出所有显而易见的事……)而要是法师和麻瓜无法和平共处,那么哈利会将魔法和科学结合起来,然后想办法把巫师们撤到火星或别的什么地方去,而不是让战争爆发。
因为要是到了歼灭战的那一步……
奇洛教授没有意识到,他忘了问他年轻的将军那个最明显的问题。
哈利无法苟同光明印记的真正原因,无论这对他对抗黑魔王有多大帮助。
一个黑魔王和五十个接受了标记的跟随者可以让整个英国魔法界陷入危机。
要是整个英国接受了一个强大领袖的印记,他们就会让整个魔法世界都陷入危机。
而要是整个巫师界都接受了单单一个印记,他们就会威胁到其它所有的人类。
没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巫师。他和赫敏粗略估算过,数字大概在一百万上下。
但世界上有六十亿麻瓜。
如果最终战争爆发……
奇洛教授忘记问哈利他会保护哪一方了。
一边是科学的文明,向外探索,向上追寻,知道它命中注定会将星辰握在手心。
而另一边是魔法的文明,随着知识的遗忘在逐渐消失,还在被视麻瓜为非人的贵族统治。
这种感觉虽然极其悲伤,但其中没有任何疑问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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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布雷斯·扎比尼。
布雷斯漫步穿过走廊,带着小心翼翼的、刻意的缓慢,他的心砰砰直跳,试着冷静下来——
“嗯哼。”一个冷淡的耳语从他经过的一个黑暗的凹陷处传来。
布雷斯跳了起来,但没有尖叫。
他缓缓转过身。
在一个狭小黑暗的角落里,有一件黑色斗篷,巨大的斗篷如波涛般翻滚,让人不可能确定斗篷下的人是男是女,斗篷上面有一顶宽边黑帽,底下看上去聚起了黑色的雾气,挡住了脸——无论下面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
“报告。”帽子和斗篷先生悄声道。
“我就说了你叫我说的话。”布雷斯说。他的声音现在要冷静一点了,因为他没有再向任何人撒谎了。“而奇洛教授的反应正如你所想。”
宽边黑帽倾斜了一下,又正了起来,就好像下面的脑袋点了点头。“很好,”无法辨认的耳语说,“我承诺给你的奖励已经用猫头鹰寄给你的母亲了,正在路上。”
布雷斯犹豫了一下,但他的好奇心正在生吃他,“我现在能问为什么你想在奇洛教授和邓布利多之间制造麻烦了吗?”据布雷斯所知,校长和格兰芬多的欺凌者们没有任何关系,而除了帮助金伯利之外,校长还提出他可以让宾斯教授在魔法史这门课上给他非常优秀的分数,哪怕他的作业都是空白的羊皮纸,虽然他还是必须上课并假装交作业。实际上,就算不出价,布雷斯还是会背叛所有三个将军,他也从没在意过他的表姐,但他不觉得这些有必要说出来。
宽边黑帽的一边翘了起来,就好像在表达一个揶揄的瞪视。“告诉我,布雷斯朋友,你有没有想过,背叛那么多次的叛徒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没有,”布雷斯说,他直直地看向帽子下的黑雾。“所有人都知道,在霍格沃茨里,不会有真正糟糕的事发生在学生身上。”
帽子和斗篷先生轻声嗤笑了一下。“确实,”那个耳语道,“如果不算五十年前有个学生被谋杀了的事件,那么这条规则是成立的,因为萨拉查·斯莱特林肯定将他的怪物锁进了一个比校长本人等级更高的古代结界里。”
布雷斯瞪着黑色的雾气,他现在开始觉得有点不安了。但能真正伤害他并不触发警铃的人只有霍格沃茨的教授。会做这种事的人只有奇洛和斯内普;奇洛教授不会愚弄他自己,而斯内普不会伤害他自己的斯莱特林们……对吧?
“不,布雷斯朋友,”黑雾耳语道,“我只是想要建议你,在你成人后,不要再尝试这种事。这么多次的背叛肯定会至少遭受一次报复。”
“我的母亲从未遭受过报复,”布雷斯骄傲地说,“即使她嫁了七任丈夫,而他们每一任都神秘地死掉了,并给她留下了许多钱。”
“真的吗?”耳语说,“她到底是怎么说服第七任在听说过前六任发生了什么事后还娶她的?”
“我问过妈妈,”布雷斯说,“她说等我年龄够大了才能知道,我问她多大算够大,然后她说,比她还大的时候。”
又是一阵轻声嗤笑。“那么好吧,布雷斯朋友,恭贺你跟随了你母亲的脚步。走吧,如果你对此没什么话可说了的话,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布雷斯不安地转过身,他对转身这个动作突然产生了一种古怪的犹豫。
帽子歪了歪。“哦,拜托,小斯莱特林。如果你真的与哈利·波特或德拉科·马尔福不相上下,你就应该已经发现我所暗示的威胁只是为了保证你会在阿不思面前保持沉默。要是我真想伤害你,我就不会暗示了;要是我什么都没说,那你才应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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