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顾琴都不太好意思自己喜欢观察美人的小癖好。
“每个人的腿型都是不一样的,你看她的脚踝很细,小腿修长,细而不柴,是难得的天生美腿。”
现在已经有摩登女郎开始穿短裤拍或者画下来当成画报,顾琴因为画月份牌所以经常接触这些,自己又是女性,也就比较了解。
事实也确实如同顾琴所认定的一样,黄乐婷的脚趾纹和第七号受害者相吻合。
齐铭道:“看来凶手的目标并不限制已婚或者未婚,也不一定是喜好穿高跟鞋。目前看,只是对外貌的要求是一样的。”
“高莹和黄乐婷除了外貌并没有相似之处,活动的地点也没有交集,凶手是怎么确定目标,然后下手的?”
白向墨看着北平地图,微微皱眉道。
两人在不同地区生活,相距甚远。
抛弃尸块的地方,也距离两人生活地方很远,目前看不到共同之处。
一般来说,凶手都喜欢在自己熟悉的区域里作案,这样更有把握,让他更有安全感,可现在凶手却打破了这个常规。
白向墨只有五年的工作经验,在法医这一行其实只算是个新手。
他虽然勤学也有天赋,可也有自己的短板,罪犯侧写是他的弱项。
白向墨皱眉:“凶手跨区域作案,这不仅说明他对北平城非常的熟悉,应该还有方便的交通工具。否则的话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掳走和抛尸块都不容易。”
凶手抛弃尸块的时候,并没有对尸块进行太多包装,上面也没有留下痕迹。
这样大的目标,而且还带有血腥味,凶手如果没有适合运输的交通工具,在运输过程中很容易会被人发现。
齐铭将地图拿了起来,目标落在几个被标注的红点,
“警察将整个北平城都翻了过来,都没有发现其余的尸体。要么他运到了很远的地方埋了起来,要么他拥有一个非常隐蔽的藏尸之处,我认为他极有可能并没有丢弃其他部分。”
凶手为什么只砍下双腿扔在井里?这象征着什么?
担心‘猎物’会逃跑?
白向墨蹙眉,“他留着剩余部分做什么?”
正这时,孟明锐大汗淋漓地跑了进来,连一口水都没喝就道:
“白哥,齐哥,我调查到那天跟黄乐婷一起聚会的人员名单了,我问过他们,他们说那天黄乐婷离开得挺早的。不过当时也已经天黑,有人想送她,她没有同意,一个人坐着黄包车走了。当时那群人正在兴头上,所以也就没坚持。”
齐铭:“找到黄包车夫了吗?”
“找到了,不过他说那天黄乐婷就坐上去一会就让他停下来了。黄包车夫还挺生气,要不是黄乐婷他当时就拉另外一个人了,结果害他错失了其他顾客。可他又不好跟个女娃娃置气,只能把她放下来然后又回到了酒楼门前等着,店小二也证明了黄包车夫的说法。”
白向墨不解:“她怎么下车了?”
孟明锐抓了抓脑袋,“大约是舍不得钱吧,听说黄乐婷特别节省,原本她不想坐车的,是那群人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硬是把她塞进黄包车里。当时他们还想帮她付车费,被她拒绝了。”
白向墨看向齐铭,“高莹那天早上离开家,也是坐的黄包车吧?”
“并没有人看到她坐上了黄包车,警察已经将那片区域的黄包车夫都找过了,那天早上没有人在附近出现。”
黄包车夫并不是有一辆黄包车就能拉车,得隶属于某个黄包车公司,每个月都要缴纳一定费用才能正式营业。每个公司都各自有地盘,不能随地拉生意。
有些地方严格的,哪怕拉着顾客,超过了自己的地盘都要让客人下车换乘,或者协议好只要过界就要对负责那片地盘的公司缴纳一定费用。
每个车夫对自己的地盘都非常看重,若出现陌生黄包车,他们都会第一个发现。
“她那天晚上回到家了吗?”
孟明锐摇了摇头:“我问过她的所有邻居,他们也不确定。他们说黄乐婷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经常神神秘秘的,有时候以为她不在家,结果发现其实是在的,有时候以为她在家,结果又发现她从外边回来了。”
黄乐婷租住的房子不需要经过他人门前就能进屋,邻居家的窗户也多不是对外开的,那条路人也不多,若不是特意坐在门口,很容易错过她的进出。
黄乐婷有时候窝在家中不出门,也不知道在屋子里做什么。
附近都是贫苦百姓,每天为生活奔波没有时间八卦,流动性也很大,因此也不会特别去注意这么一个小姑娘。
“她不过是个学生,而且还是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听着有些怪怪的?”
白向墨总觉得不对劲,一个外地女学生,单身一个人,就算穷也得找个安全一点的住所。
哪怕是在后世治安比较好的世界,单身女性只要有条件都会找邻里关系比较稳定,能带给人安全感的住所,更何况是这个时代。
可明显她的住所并不符合这一点,就算出事隔壁都不知道,隐私性是不错,却也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黄乐婷并不是没有选择,学校是有宿舍的。
她即便要打工挣钱,大多行业也不会工作太晚,她只要别在很远地方找工作,是能赶在关宿舍门之前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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