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黑龙春春,怒骂半晌,自顾自的言道“这次他怕是当真要拼命了。”
她淡眸一蹙,哀叹三声,便展颜一笑。
立于一旁的人,皆是一望她古怪神色,却无人听她喃喃自语道“他又要成长了。”
须臾时时,郁郁兰香。
曾闻,太古第一人太昊仙帝,偏爱空谷幽兰的宁静致远,而修道破虚之地,便成为“兰沧山。”
萧问道一步踏入兰沧山上,便见兰花葱葱,淡香扑鼻。
便是他不恋花草者,禁不住也深吸几口,却见兰沧山上,立于一处宗门。
“仙友可为羲兰碑而来。”
迎面之人,身形消瘦,眉眼柔和,提手迈足之时,便让人如沐春风。
他剑芒半寸,一言不发,却见那人毫无胆怯,堆着笑脸道“当年,太昊仙帝便是悟羲兰碑,才能破虚成道,成诸天万古的第一人。”
萧问道淡声一呼“他破虚已有万万载,如你所说,悟碑者绝不在少数,可还有破虚成道之仙。”
那人脸色一抖,被他这一席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随即,他转眼一乐,却还是满目无害,淡声道“仙友,不为悟碑而来,不知所来此地何事。”
“不知,那太昊渊在何处。”
“你是潜渊之人。”
那人一听萧问道言语,眸中一霎疑惑,又是一霎思绪,踱步原地。
“你不必以这诚惶诚恐之色,恐吓于我。”萧问道一呼,便一望而前。
“这世间,哪有吓破胆的仙者。”那人一呼,淡声说道“若入渊,必寻灵者。”
“你识得灵者。”萧问道一呼。
当萧问道欲入渊之时,便听闻“摆渡灵者”一说,若踏入渊亡者,便有这摆渡灵者,将灵魂带出。
若亡者灵魂,深潜渊之中,便会被太昊仙帝留下的灵吞噬无存,永生不见天日。
那人一望萧问道脸色,便知他当真是入渊之人,拱手一呼“在下庄,家师庄梦舟。”
庄言尽,便一望萧问道,却无一丝动容。
可萧问道也并非木讷之人,拱手道“庄仙友。”
此时,庄才知眼前之人,当真不识得庄梦舟,更不识这三字何意。
“既然,仙友欲入渊,便也得知门由来。”庄一呼,继续说道“更得知,摆渡灵者的前因后果。”
萧问道心念一转,便淡声说道“有劳。”
“哈哈。”
那庄仰天一呼,似是对萧问道这般谦恭,颇为大乐,展颜一笑“你可知我带你去哪儿么。”
“不知。”
“地狱。”
庄引着萧问道一路踏上兰沧山上,却见那一处道观名为“靥”。
单单一个“靥”字,悬于道门之上,颇为怪异。
“你只知太昊仙帝在此地破虚,却不知当年的仙帝,却是一位风流人物。”庄淡声一呼,继续说道“当年,太昊帝姿引世人敬仰,环身绕体的女色,却也不在少数。”
“你可知多少人。”
萧问道一望庄神色,淡声道“可有百万。”
那庄淡淡苦笑,心知他非常人,自顾自的说道“足足一万三千人。”
萧问道虽是面色不改,可心中颇为讶异,转念一想,足足一万三千人,当真算得“风流人物”。
“当年,太昊仙帝破虚之时,也只能随身一人。”庄淡声继续道“伴他身侧者,不为少数,可入他心者,也不过两人而已。”
“随他破虚者,名为李腻。”庄淡声说着,便伸手一指说道“便是此人。”
靥宗的山门前,立于一白脂玉的雕像,灵动栩栩,颇为传神。
“未能随他破虚者,名为庄梦周。”庄一呼,便停步在靥门之前。
偌大的靥宗,更是兰香幽幽,缥缈世外。
“当年,李腻好兰花,太昊仙帝便种兰花万里。”庄轻嗅兰香,淡淡道“家师好修道,仙帝便允她修灵摆渡之术。”
“如今,兰花漫漫,不见当年人。”庄淡声说着,继续道“物是人非,却有好时节。”
他一步踏入靥宗之中,忙忙掩鼻几息,才算迈着步子,朝靥宗院中而去。
萧问道紧随其后,也被这靥宗院落中的浓香,呛的深喉一痒,终究是按捺了下去。
这院落之中,何止兰花之味,更有一股胭脂之气,似是掉入了胭脂灌子之中。
“这靥宗,便是当年的一万二千九百九十九人,创立的宗门。”庄淡声一呼,继续说道“这靥宗余下女子,本以为太昊仙帝,定会重返长生界,便一日不辍的淡扫峨眉,妆美冰貌。”
“这一世,再难有人入她们的心了么。”萧问道一呼,继续说道“当真思念,为何不潜心修道,再有来日,定可破虚诸天,以解相思。”
“仙友,当真是个有趣的人。”庄淡声一呼,继续说道“长生仙界,已有八万年,不曾有人破虚诸天了。”
“为何。”
“为何?
庄似是听到了大笑话一般,仰天一乐,却见萧问道面色不苟,淡声道“仙友见笑了。”
“世人皆知,长生仙界乃是九重仙天。”庄淡声道“可你知,镇压封天的太乙印,乃何人炼制么。”
“天道无咎。”萧问道淡声一应。
“呵,无咎仙祖怎会管着闲事。”庄淡声道“那太乙印,乃是太昊仙帝所立。”
“你说这靥宗之人,怎会潜心修道。”
庄与萧问道两人,淡声交谈,却是朝着靥宗一处山内而去。
跨过一道竹桥,顿觉鼻息通透,却有一股淡淡的药香,颇为清神。
“六百三十余味灵草。”萧问道鼻尖一嗅,便知这药田之中,灵草几何。
山麓之下,显现出三间屋舍,倒是不大。
无匾无额,甚是自在。
“师父,有一不自量力之人,欲入帝祖渊。”庄一呼,身退半步。
忽尔,一道厉风,却一斩萧问道脖颈之上,颇为狠厉。
一念起,风起而逝。
萧问道将问道剑放在那人瘦肩之上,戾声淡呼“哼杀人么,我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