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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蔡足
    萧问道大模大样的当起了主子,一双脚一并放在了脚盆中,水温适中,温热惬意。
    不知是流水姑娘还是落花姑娘,将纤手放在萧问道浸泡的脚上,萧问道连忙说道:“不必了,我自己来洗。”
    两位姑娘心思通透,一位半跪着给他锤着腿,一个站在后身为他捏着肩,屋舍中芳芬旖旎。萧问道问着:“你们两人本来就是名叫流水落花,还是有其他的名字。”
    那捶腿的姑娘抬起姣好的面庞说道:“我和姐姐自小便生活在牡亭,可我们的本名是不敢忘的。老爷要是想知道,奴家就告诉老爷便是。”
    捶腿的姑娘柔声细语的说着,捶腿的劲道便越来越小了。
    “你们两人与蝶衣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儿,以后自当是用本名,别人给你们起得艺名或是别名就别在叫了。”萧问道说着,又再次想起在幻丘山修道的“妻子”。
    捶腿的姑娘嘴角含着一丝笑说道:“老爷体谅奴家,感激不尽。我与姐姐自当会全力侍奉,为老爷效犬马之劳,生死不悔。”
    那捶腿的姑娘轻启朱唇,口出粉香,一股女子香铺满整个屋舍。
    “那就说一说你们两人的身世和本名。”萧问道说着,端起一旁的热茶,喝了一大口。
    只见那捶腿的姑娘,头往下一低说道:“我与姐姐从小就在洛城长大,虽说牡亭的雀娘待我们姐妹两人,也算是疼爱有加,胜过其他的姐妹多些。可我们也知晓,终归有一日会成为她的赚钱工具。我们两人也曾想过,以后会许给什么样的人。当我们姐妹两人,见到李府老爷的时候,我和姐姐的心也就跌倒了谷底,再见到老爷你,心中自然是欢喜雀跃了。”
    萧问道听着这姑娘的言语,只能在心里感叹世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我和姐姐只是依稀记得,从小是生活在一处竹院农家。后来,家道中落还有父亲亡故了,娘亲不得已将我们姐妹两人,交给了牡亭的雀娘。我和姐姐的本姓为虞,虞州的虞。虞州美人也是因女子生的标志,才有名的。我名为虞有容,姐姐名为虞月容,以后先生喊我有容即可了。”虞有容说着,将萧问道洗好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绸布擦拭干净。
    萧问道哪会让人伺候,拿过绸布将脚擦拭干净又问道:“你们两人可有不同之处,我总得区分啊。”
    虞有容笑道:“区分我和姐姐,也不算难。我的右眼角有一颗细小的泪痣,而姐姐却没有,还有就是···。”
    萧问道见虞有容说话吞吞吐吐就问道:“还有什么。”
    虞有容瞥了一眼她的姐姐虞月容笑道:“还有就是姐姐的左胸口有一点黑痣,我却没有。”
    他听完虞有容说的话,只能嘴角浅笑说道:“原来这就是你们姐妹的不同之处。”
    “等老爷让我们伺候几晚,老爷会发现我们姐妹越来越多的不同的。”虞有容说着就伸出纤手为萧问道宽衣。
    而姐姐虞月容已经将手伸在了他的衣衫下摆,眼开着萧问道就要被她们姐妹两人剥光了,只听萧问道说道:“含寒,你快些进来。”
    屋门哐当一声,便被推开了。
    虞有容和虞月容两姐妹吓了一跳,看着手持灵犀鞭的独孤含寒和环手在胸的半夏,一同走了进来。
    只听虞有容脸色潮红,嘴角抽搐着说道:“老爷,我与姐姐刚入李府,难道今晚就要和两位夫人大被同眠么。”
    萧问道一下就明了虞有容会错了意说道:“你们两人和她们两人,一同住进西厢房。她们两人不是我的内人,一个是我徒儿,一个是我发小。”
    他说完,大被一蒙就睡了过去。
    虞月容和虞有容两姐妹相视一望,只能乖巧的跟在含寒和半夏的身后。她们一夜未睡,总觉得她们两人在做梦。
    萧问道也是早早的起来,看着院落中的雪,都被打扫的干净,昨天被小黑龙春春怒吼之后毁掉的墨梅枝,被李十山收拾到了一起。
    李十山再次往返于李府和远山之间,虽说墨梅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李十山还会折下空枝,将墨梅的空枝栽在院落中去。
    萧问道只在心中暗赞一声,孺子可教,还是不闻不问的跟独孤含寒和半夏去洛城游玩。
    他也并非瞎游荡,洛城和阳城被他逛的十之有八,坐落在城中的道院和门宗,也被摸查了一遍,他想着既然他要开派立祖,人皇夏渊末绝不会置之不理,当年的寒门如今的空门,都会被人皇视为“威胁”。
    谋而后动是萧问道的行事作风,知己知彼者,才能有先机之名。
    阳城的鸿月门,就是昨夜欺辱李府朱重杉的门派,他想试一试阳城的水,到底有多深,也想看看阳城的水有多浅。
    “这就是鸿月门门主蔡足的府邸。”萧问道看着眼前的高大的朱门,只见府门之上刻着“蔡府”两字。
    十花姑娘说道:“这就是蔡足的府邸,鸿月门立世也有两百余年,蔡足是在十五年前,成为鸿月门的门主的。外界传出他的修为应当在启元境巅峰,按理说他的修为即是在昆仑山,也应当会有一席之地。不过他虽是热衷于修道,却不热衷于江湖事,或是门派之间的琐事。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此人颇为神秘。”
    萧问道嘴角一扬,修道者没有一人是清心寡欲的,所谓大隐隐于市,不过是凡夫俗子修道者的无奈之言。
    “先生,我们为何不直接去鸿月门的门宗,为何非得先来这门主的府邸。”独孤含寒问道。
    萧问道说道:“看看这蔡足跟朱重杉到底是不是一路人,这样我们下手才知道轻重。”
    “我要见一见鸿月门的门主蔡门主,劳烦通报。”萧问道来到蔡府前,看着一旁的看门人说道。
    那看门人看了一眼萧问道,眼角一挑说道:“门主说了,三年之内不再会,走吧。”
    萧问道往前踏了一步,看门人刚想身后阻拦,蔡府的门庭就塌了下来,化为废墟了。
    “远道而来皆是,蔡门主不出来见见么。”萧问道大阔步的走进了蔡府。
    一息之间,蔡府就冒出了上千人,站在各处,虎视眈眈。
    蔡府中除了竹林枯枝间的飒飒风声,就余下了持刀拿剑的门徒的呼吸声。
    一念起,离火诀,步步生火,一步十人亡。
    离火沾之及死,蔡府的门徒也只是往后退着,眼看着萧问道已经站在了内庭前。
    “吱呀”一声。
    一道房门打开着,一位大概五十几岁的中年人,手持着朱红色的狮头拐杖,定定的看着萧问道。
    “没想到鸿月门的门主是妖国的人。”萧问道说着,打量着蔡足的神色。
    蔡足跨出一步说道:“我自小便生活在天武人族,虽是我有妖族的血脉,可我总是觉得我是天武人族的人。”
    萧问道哪会去理会他的“种族”之分说道:“今日我来贵府,只为告诉鸿月门门主一件事。”
    “洗耳恭听。”
    “昨夜,鸿月门的朱重杉带了三百余人的去了我府上寻衅,我已经杀完埋在了李府的药田中。”萧问道说完,就继续看着蔡足的神色。
    蔡足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萧问道:“杀了好,他不过是一个废物。鸿月门这样的废物太多了,多谢先生清理鸿月门的废物。”
    萧问道听着蔡足说的话,只见蔡足冲着旁边的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说道:“去为这位先生备上三万两黄金。”
    那管家领命,蔡足继续说道:“只要先生再为鸿月门清理这样的废物,老朽都会拱手送上一人一百两黄金,这次先生替我除了三百余人的废物,这三万两黄金,不成敬意。”
    足足十口大红的银箱,满满当当的装了三万两的金子,摆在了萧问道的眼前。
    此时萧问道也有些摸不透缠蔡足的想法,拱手说道:“既然蔡门主如此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一会儿,我便命人将这三万两黄金拉走。”
    “慢走,不送。只要先生记得拿走这三万两黄金,蔡某静候。”蔡足说着,再次走回了他的房舍。
    出了蔡府,萧问道就将他在蔡府中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他总觉得蔡足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杀了他的人,他还会倒贴钱财。
    “哎,丹师。”十花姑娘哀叹一声说着。
    萧问道说道:“十花姑娘只管言明,若是此举我们拖累了李府,我们定会消除李府的威胁,再离开洛城。”
    李十花嘴角一瘪说道:“不管先生如何去做,李家都不可能置身事外。这蔡足有个外号名为花刀王,不过一息的时间,手中就能飞出上百道飞刀,手中的飞刀,鬼神莫测。他这飞刀不为杀人,只为折磨人。一刀一刀的剐人,他刚才许你了三万两黄金,就预示着他想在你的身上剐足三万刀,才算罢休。三万刀以后,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不过那三万两的黄金,就得再翻一倍,蔡足才会罢休。这也只是洛城和阳城的传言,谁也不知真假。”
    萧问道嘴角一扬笑道:“若是这样,事情也就简单了。我说他为何脸色阴郁,却还要给我黄金,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调调。”
    李十花看着萧问道说道:“我本以为你去蔡府是为了刺杀蔡足的,谁知道你会真的通风报信。”
    “刺杀不过是弱者对强者用的伎俩,蔡足还没到那个分量。”萧问道说着,背着手就像是没事人一般,往李府走去。
    十花姑娘一看他们一众人都是悠闲的模样,提起的心就再也放不下来了。
    忽尔,洛城和阳城的主街之上,一顿人仰马翻,一排马车拉着朱红色的箱子,朝着北郊而去。
    萧问道入眼一看,不就是蔡足为他备的三万两黄金么。
    “也不是谁,又要倒霉了。得罪了鸿月门的蔡足,怕是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喽。”一旁的行人说道,其他人也都噤如寒蝉,与那人拉开着距离。
    “走,有人赶着送钱,有人赶着送死。”萧问道说完,都疾步往李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