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你早不回国晚不回国,你现在回国。你来之前好歹跟我,跟二哥说一声吧!
我现在回国都要经过你们同意了吗?是不是还要经过她同意啊!
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回国了?我就让你说一声!
你们全都欺负我!
齐思吼完这一句,真的觉得太委屈了,就蹲在地上专注的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凄惨,精致的妆容在脸上糊成一团,她也不管不顾。
齐郁急的团团转,不住的在旁边解释,齐思也根本不听。
钟然被吵的额头青筋直跳,刚想说话,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抢在他前面,迎头落下:别哭了!
齐郁脑袋一缩,望向季清识,闭嘴不敢说话。齐思却没听见一般,季清识猛地甩开钟然,往前两步,厉声对齐思喝道:说你呢!
别哭了!
掷地有声,凶神恶煞的模样,把在场三个人都惊了惊。
钟然侧过脸,看着她崩的紧紧的一张小脸,莫名觉得发怵,仿佛他自己也挨了训,轻易不敢出声了。
齐思的哭声一下卡了壳,抬起哭花的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季清识。
一颗眼泪险伶伶悬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但也真的不敢再哭了。
齐郁尴尬的挠挠头。
哭声的余音和呵斥的声音缠绕在一起,又袅袅散去,别墅里鸦雀无声。
季清识觉得自己像是一下带了三个小孩,没有一个懂事,不堪其扰,在满室噤若寒蝉的氛围里快步往门口走去。
钟然跟着追了出去。
两个人都走之后,宋叔才敢从墙后面挪出来。齐郁接过宋叔递来的纸巾,盘腿在齐思面前坐下,唰唰抽了几张纸出来。
齐思抱膝蹲着,不肯接。
齐郁叹气。
宋叔也叹气:五小姐,小少爷,这都怎么一回事呢。
宋叔这声五小姐叫出来,齐思才觉出不对劲,倏然抬起眉,抄起齐郁手中的纸巾扔出老远:她凭什么凶我!伸出手指,细长长的美甲直戳齐郁的眉心:还有你!你上哪儿学的一幅狗腿样?她怎么敢这么对我们!
齐郁一摊手:你看二哥敢说话吗?
那还不是二哥自己惯出来的!
以齐家的名望地位,今天之前,临安地界上除了自家长辈,找不出敢对他们大呼小叫的人,现在可好,横空出世个季清识。齐思缓过劲来才觉得丢脸,被她吼了那么一句,她还真的没敢再哭了!匪夷所思!
齐郁跟她是一个娘胎出来的,看齐思此刻满脸的自我怀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凑过去问:姐,你看二嫂,是不是有点爷爷的风范?
齐思烦躁道:闭嘴吧你。
齐郁坐回去: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若遥姐对你好还是二哥对你好?明知道二哥心里只有二嫂,你还非戳他心窝子。你那话说的,什么就为了钱啊,二嫂要是拿钱能收买,至于把二哥愁成这样吗?二嫂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越说,齐思越不吭声。
她从小被惯坏了,性格冲动,刚才一进门看到季清识,她就想起钟然被关在家里挨罚的样子。
钟然虽然总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德行,但他从来不会忤逆齐老爷子,齐家的小辈都是如此,看着显赫风光,其实自由也有限。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几乎从小就默认要走一条被安排好的路,钟然是不喜欢林若遥,但他从来没有这么抗拒过联姻这件事,老爷子动家法他也不松口,死活不肯订这个婚,究其原因,还是他有了季清识之后,才有这般转变。
齐思并不想看着钟然因此和家里闹开,所以她才会将季清识当做敌人。此时瞪着齐郁:你又知道?你怎么跟她认识的?
齐郁摸摸下巴,把这几个月的事情说给齐思听。
齐思冷笑一声:那她知道你其实已经上大学了吗?
齐思抽走他手里的纸巾,随便擦了擦脸,甩手站起来:那我劝你也出国,你跟二哥一起出国。我真服了你们俩,二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笨,这种损招亏他能想出来。
季清识刚走到别墅门前,就被钟然追上,她转身使劲甩开他,气急败坏道:别碰我!
把我骗的团团转,你觉得好玩吗?你为什么就非要干涉我的生活!
这事儿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钟然自知理亏,遑论他昨晚刚说了那样一番话,今天就被揭底,无从辩解。
庭院门还关着,季清识找不到开门的地方,砰砰砰的拍门,把门打开!
你要回去我开车送你,从这出去要走多久。
季清识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
钟然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僵持之时,身后传来车声。
齐思刚刚没把车开进车库,直接停在院子里,这会刚好开过来,降下车窗,脸上哭花的残妆已经洗净,不复方才气势凌人的模样,
她也不看钟然,只对季清识别别扭扭的说:上车吧,我正好出去。
季清识在两个人之间掂量,选择开门上车。
钟然避到旁边,庭院门缓缓向两边打开,粉色超跑滑出去,驶入主路,很快消失在他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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