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链子小心地解了下来,再三确认了材质,齐烟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一个纵身跃过柜台,出了医馆的门,便直奔附近最近的镇子而去。
还好此时门口没有其他人路过,否则医馆的齐先生清风朗月的形象怕是要就此崩塌。
姑娘这链子看着做工精巧,可惜材质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当铺那掌柜拿着放大镜细细端详,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瑕疵,五两!
掌柜的,我是当了这链子拿去治病救人的,您看看再多一点成不?齐烟知道当铺做的从来都是趁人之危的买卖,十分的价能给压到三四分去,却无计可施,只能放低了态度,一分一厘地讨价还价。
不为别的,只是齐烟知道,五两银子,在一个养伤的病人面前,支撑不了太久。
咱看姑娘面善,已经给了最高价啦掌柜的眼睛尖,一眼看见面前的女子发间插着的银簪,不若姑娘把头上那根一并加进来,老夫卖姑娘个面子,给出这个数。
掌柜伸出手,比了一个八的手势,再送姑娘一根小女落在这铺子里的木簪,左右小女前些日子嫁到了城里,也用不上了。
不似从前来典当行当东西的那些人,齐烟倒是利落,抬手便抽了自己头上的银簪,接过掌柜递过来的木簪两下挽起头发,把银子和当票一道揣进怀中,步履匆匆出了门去。
身后的典当铺子里传来漫不经心的吆喝,不悔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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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全身上下最后值钱的两件东西典当了换的八两银子,在齐烟找屠户割了一斤肉,买了点精米,又买了一身男人穿的衣服后,转眼就花去了一半还多。
原主孤身一人,逍遥自在,并没觉得清苦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穿越过来的齐烟倒是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把没有钱的步履维艰。
想到家中那人,齐烟不敢再花时间去伤春悲秋,只是抓紧时间往回赶。
正快步走着,身后有人叫住了自己。
齐烟回头,发现叫住自己的人,赫然便是自己从前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村长儿子杨树。看着齐烟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杨树觉得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绝好时机,于是热情地邀请道,齐先生,正巧我也卖完了东西要回村里去,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我把您一道捎回去吧!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齐烟有些不适应,但一想到自己确实赶时间,再加上一早上没吃饭属实有些顶不住,齐烟也不再扭捏,道了声谢便爬上了杨树的牛车。
暗暗倾慕,还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姑娘就坐在自己的车上,杨树心情大好,热络地搭起话来,只是终究不敢太过放肆,言语中还是用上了敬称,难得见先生来镇上采买这么多东西,还有半只鸡?先生家里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
并不想过多地讨论关于自己的事情,但碍于情面,齐烟还是勉强地答道,婶子们早上不是在河边发现了一个受伤的人吗,伤势过重,就把他留在我那里了。
没想到是因为这事。杨树脸上憨厚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先生真是心善,不仅收留了他还专门考虑他的饭食。
齐烟嗯了一声,没再接他的话。过了好半晌,杨树还是没有憋住,吞吞吐吐地说道,先生一个女子,收留他终究是不太方便,若是那位兄弟无家可归,不妨暂时安置在我家,我们兄弟几个都为男子,照看起来也更加方便些。
知道自己嘴笨,说出的话未免有些意图过于明显了,朴实的汉子脸上罕见地有些羞臊。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说这一番话,不仅是有自己的私心在,也更是为了齐先生的名誉着想。
齐烟却觉得这位村长的儿子管得未免有些宽了,她神色淡淡,我是医者,医者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之嫌。
杨树有些不服气,却又没有办法反驳,只得闭了嘴不再主动说话。刚刚上车时努力活络起来的气氛也荡然无存,在一路无话中,牛车吱呀吱呀地停在了小河村的门口。
拎着两个包袱,齐烟轻巧地跃下了牛车,医馆在另一个方向,便不劳烦相送了,今日相助,齐烟十分感谢!
另一边的屋里,白川等了许久也不见齐烟回来,心下难得地开始有了些疑惑。那日见这村子也不大,这女人出去叫人把自己抬起来丢出去,至于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还是说关于自己的悬赏令已经发到了这穷乡僻壤,她去应召换赏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想必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在美滋滋地数钱了吧,白川在心底嗤笑,等魔族的人利用她找到了我,她失去利用价值,还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里静悄悄地,什么都没有。白川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撕裂般的剧痛,几乎完全动弹不得,却仍旧强撑着不肯坠入黑暗。
尽管无法反抗,但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刻,他就算是自爆丹田而亡,都不要被魔族的追兵抓回去。
因为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只有无解的,生不如死的折磨与逼供。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白川认得出,这是那个女人的。
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是追兵都在门外?派她一个人进来让自己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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