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神医。阿婆冷笑,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徒有虚名罢了。
她说着转身往里走,进来吧,若不是看你跟我女儿年纪相仿,我可不会管你。
简尔尔迅速抓住这个话题,想必令嫒也是医术高超。
她没这个本事。阿婆脚步轻快,绕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她死了。
简尔尔停顿了下,抱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死了是好事。阿婆手脚麻利地抓药,活在这脏污不堪的世上,才是最恶心的。歇着吧,我去熬药。
江声谷主动开口:我来帮您。
不必。阿婆朝旁边一闪,和他拉远距离,照顾好你妹子,少来添乱。
直到阿婆走远了,华芷才敢动。她先是揉了揉胳膊,把鸡皮疙瘩抖下去,随后压低声音道:这个阿婆好诡异呀,她极度厌世!
就她刚刚去熬药的架势,知道的以为是熬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下毒呢。
简尔尔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她看向云尘,你先前说铁匠的儿子,是最下流的登徒子,对吧?
云尘点头。
一个臭流氓,一个不知为何身死的妙龄少女,很容易串联到一起。
简尔尔和江声谷交换了个眼神,一句废话都没说,便互相点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种旁若无人的默契,让云尘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抢先一步等候在昌平镇,可不是为了看这两人亲密无间的。
半个时辰后,阿婆端着药回来了,简尔尔一边晾药一边主动跟她搭话,阿婆,您姓什么呀?我该怎么称呼您?
姓张我娘也是姓张的。您贵庚呀?啊,和我娘亲差不多呢,那不能叫您阿婆了,叫您婶婶吧,好不好?
只要简尔尔想跟一个人搭话,就没有她聊不明白的。张阿婆刚刚还一副厌世到极点的冷漠脸,不过晾一碗药的功夫就她被把基本信息都问出来了。
跟您聊了这么久,我都有点想我娘了。简尔尔端起药来一饮而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
当然会想,哪有做母亲的不想自己的孩子呢?张阿婆空洞的眼里溢出泪水,肯定会想,会一直想。
简尔尔知道差不多该结束了,再聊下去恐怕会让她起了防备心,便拿了药方告辞。
回到客栈四人简单分工,江声谷和华芷负责出门找本地人套话,看张阿婆女儿的死跟铁匠儿子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张阿婆肯定就是此次事件的突破口,云尘负责照顾简尔尔。
江声谷很想他们两个男人出去办事,华芷留下,奈何云尘给出了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我前一天打听的太多,店小二都开始防我了,再去也问不出什么,说不定会弄巧成拙。还是江大侠跟华姑娘去吧。
简尔尔此刻正靠在椅子上,双手握着茶杯,垂下眼眸来不住沉思着。
她问444:你说如果云尘真是魔教教主,他一天到晚正事不干,总跟着我跑干什么呢?他的门派呢?他没有自己的事情吗?
闻言444沉思了片刻,【在崩坏的世界线里,魔教教主也是一件正经事都没干,天天欺骗华芷这个无知少女了。】
【可能做变.态,就是他们的终极追求和人生归宿吧。】
简尔尔抬眼看向了,坐在对面的云尘。
他还是那一副乖觉的模样,见她看过来了,立刻露出个笑脸来,坐姿端正的像个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简尔尔: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实在很难把这个人和变.态两个字扯上关系。
这还是云尘第一次和简尔尔近距离单独相处,他带着肉眼可见的紧张,主动找话题:之前在无妄洞,周姑娘出门散步都会被送回去,怎么现在能下山了?
因为抽不出人手来,我又毛遂自荐,所以就来了。简尔尔说着一挑眉,你是不是也觉着,我应该懂事些,好好待在房间养病,平日里最好连门都不出。
那怎么能行呢?你会闷坏的。云尘道,虽然我和姑娘相处时间不长,但我能感觉到,你一点不喜欢被关起来。江少侠他们虽是为了你好,可并没有真正想过你的感受。
他说着又赶紧找补解释:我不是说江少侠的不是,我就是替姑娘觉得委屈。也也不想看你委屈。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444狗头上挂着明晃晃的嫌弃,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什么反派呀?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光在背后茶气运之子,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
简尔尔眉尖微蹙,满脸都是柔弱隐忍,我不委屈。落了这么一副身子,能苟活于世都是幸运,又何谈委屈呢?
可是
你别再说了咳咳咳!
她情绪起伏之下剧烈咳嗽,云尘赶忙上前去扶住她,轻拍她的脊背,你的药呢?
简尔尔摇头,无力靠在他的臂弯里,好半天才平复呼吸。她像是没察觉到两人紧靠在一起的姿态,小心平复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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