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位咒灵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伏黑惠疑惑地看向咒灵所在的地方。他虽然无法看见,但是那位戴着眼镜的男子正在......额,进行一些比较激烈的交流。
【萩原研二】被骂到抬不起头。
“你这家伙,你知道你墓碑下埋的是什么吗?!连骨灰都不是!只有一捧现场的废墟泥土!”伊达航眼眶发红,“就知道你是个穿不住防爆服的混蛋性子。”
半长发的咒灵抿了抿唇角,也不敢指望松田阵平来解救他,或者说那家伙巴不得班长多骂几句才好。也幸好那两个家伙不在,不然他还得在挨上两拳。
虽然他自己是不介意啦,但是马路上带着奇怪目光看过来的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的。他可不想明天在新闻上看到《某男子喝醉酒当街发疯》的头条,毕竟他们生气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对了班长,我今天看见小降谷了。”在伊达航停顿的间歇,【萩原研二】突然想起了今天在站台上看见的同期。
“降谷?”伊达航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另一个失踪的好友身上,“那家伙还知道出现啊?”
“嗯......应该是听到消息,算好了墓园到我们常来的这间酒吧的路线,特地看一眼小阵平的。”【萩原研二】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伊达航,也仗着无法被常人听见,“看他的打扮,我猜小降谷可能是去进行一项秘密行动了,所以才封锁了消息。”
虽然他们几人之前多少也有点这种想法,但是乍听之下还是会很担忧。尤其是在已经失去过一次的情况下,那两个家伙着实不让人放心。
“其实我这种状态......”【萩原研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边突起的喧哗打断了。他和伊达航奇怪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那边走去。
钉崎野蔷薇瞪大双眼,“五条老师,你不会想不出理由开始胡说了吧?”
而松田阵平抱着双臂吊着眉梢,表情耐人寻味得很,倒是没有说信与不信。
【萩原研二】飘到自己的幼驯染身边,趁他感觉不到而试图和对方贴贴。他故意让自己飘高了一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松田阵平毛茸茸的卷发上,表情就像是吸到了公寓楼下那只最别扭的小黑猫一样满足惬意。
“噗。”伊达航只瞄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场。毕竟那对幼驯染的表情区别实在是南辕北辙,就连松田的酷哥脸都变得好笑了起来。
松田阵平哪能猜不到【萩原研二】正在破坏自己的形象,他顿时垮下了脸,沉声威胁:“萩原——”
一边还向伊达航伸手要眼镜,看样子是很想将刚刚没有打出去的第二拳补上。
咒灵先生见好就收,立刻飘远了,被五条悟伸手捞了个正着。
“所以说他很特殊的,除开和他生前就有羁绊的人们。”五条悟哥俩好地拍了拍半长发咒灵的肩膀,“就像悠仁曾经看到过警视厅给这位警官先生发的讣告,也产生过「如果没有牺牲就好了」这种想法,所以悠仁也能看到。”
白发教师这么说着,看向了和虎杖悠仁凑到一起看新闻的伏黑惠,笑了一下,“现在小惠也能看见了吧。”
【萩原研二】愣住了,他眨眨眼,和抬起头来的海胆头少年对视上。咒灵先生那双有些下垂的狗狗眼逐渐盛满了温柔,他飘过去,在两人没来得及反抗时分别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谢谢你们。”
他没有将话语说的那么清楚,但显然言下之意已经传达了过去。伏黑惠别扭地躲开他的手掌,耳根红了一片。
“说起来,五条先生那还有眼镜吗?”被松田阵平强行夺走了眼镜的伊达航摸着后脑勺问道,“共用一副眼镜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在见到了失而复得的好友之后,他终于露出了一惯的爽朗笑容。
然后他又急忙补充道:“当然,我们会给钱的。”
五条悟摆摆手,“这东西不值钱,等回学校我让悠仁给你们寄过去。”
然后他的手就被猛地握住了,伊达航热切地摇了摇:“多亏了五条先生,实在是太感谢了。小阵平之前有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喂,班长——”松田阵平无奈地拖长声音。
然后卷发警官在五条悟看过去之后重新正色,“五条,这件事是真的谢了。萩原这家伙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这段时间一直将黑西装穿成丧服的青年第一次在这几个月来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抬起手轻轻揍了身边飘着的幼驯染肩膀一拳,“傻乐什么。”
【萩原研二】捂住脸,恨不得把自己的耳垂也埋进胳膊肘。“是小阵平突然说真心话的,没有预告也太犯规了吧。”
松田阵平一直以来都给众人一种很散漫的不羁感,这是和【萩原研二】的直白完全不同的。但也正是这样,他将真心表露出来时,才会引起轩然大波。
“反正就是......这样。”【萩原研二】轻咳几声,终于把脸露了出来。要不是咒灵的身份,那张脸到现在也应该是通红的。
伊达航简直没有眼看,幼驯染都这么黏糊的吗?
还好他有女朋友。
钉崎野蔷薇是第一次见到甚至还会害羞的咒灵,她又看了看手机页面那冰冷的文字,抿了抿嘴唇。不管怎么说,以咒灵的身份活在世界上都再也比不过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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