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梅见他们都在睡觉,就打算去餐车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打一点回来。
大冷天的她又不差钱,没必要让老的老小的小跟着吃硬馒头跟咸菜。
所以他们除了衣服外就没怎么带吃的。
从卧铺这边到餐车那边,需要走好几节车厢。
孙红梅拿着饭盒一个个的走过去。
忽然一阵奶娃娃的哭闹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孙红梅也就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就见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儿被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抱在怀里。
小孩张着嘴哇哇大哭,孙红梅随意撇的那一眼都能看到小孩的嗓子眼。
这随意一撇就让孙红梅皱了下眉头。
这大冷天的小孩居然只穿了一件夹袄,外面连一个外套都没有,不仅如此,鞋子也少了一只。
小孩哭的厉害,手还一个劲儿的去推开那女人,任凭那女人怎么哄都没用。
孙红梅皱着眉继续往前走,都快走到下一节车厢了又不由的扭头看,就见那女人拍打孩子的动作很重。
她想了想又扭头往回走,再次路过那女人身边的时候她快速的扫了下上面的行李架。
空荡荡的,再扫一眼下面,也没看到什么行李。
一个女人抱着这么小的孩子没有行李就算了,孩子连一件厚外套都没有,太不符合常理了。
大概是孙红梅看的有些过于直白了,那女人警惕的看了孙红梅一眼。
孙红梅收回目光往回走了。
她没回卧铺那边,而是去刚才打热水的那边去找那个列车员。
她不知道林城在哪个车厢只能找那列车员了。
列车上也有乘警,她怕自己误会了所以想先跟林城说说由他来判断。
结果等她走过去也没看到列车员。
孙红梅怕自己再走过去会引起那女人的怀疑,当下就佯装倒热水。
然后将饭盒碰掉地上。
她惨叫一声。
有乘客看了过来。
哎哟,是不是烫着了。
对。孙红梅做痛苦状:谁帮我叫一下列车员行吗,问问有没有烫伤膏。
就有好心的人去喊列车员了,说有人烫伤了。
不大会儿列车员就来了,但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个。
孙红梅也怕自己是多心了,万一人家就是真的祖孙俩。
下意识里还是更相信林城一些。
那列车员一来,孙红梅就道:同志,我这烫伤不严重,我还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那人看了下她的手,也就有点红,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道:你打听谁啊?
也是列车员,就比你高一个头,眉毛有些粗,国字脸,说话声音有些粗哑,他刚才帮了我儿子,就在这里,我就想来感谢下。
你说的是赵哥吧。
对对对,他在哪里呢?
他去检票了,你等下他就过来了。
等不及啊。
你能不能用这个问问他在哪节车厢啊,我找他真有急事。
她指了指对方手里的对讲。
那人见她那着急不似装的,就用对讲机呼叫了下赵哥。
赵哥,有个女乘客找你有急事,你在哪里?
谁啊。那头传来赵哥的声音。
孙红梅小声道:你就说我是林城老乡,找他真有急事。
那头的赵哥听到了,我在八号车厢。
列车员对孙红梅道:你过去吧。
哎,谢谢。孙红梅拿着饭盒急匆匆的走了,经过那节车厢的时候也没特意去看那女人。
等找到八号车厢,孙红梅一眼就看到了赵哥。
正在那跟人说笑呢。
孙红梅快步走过去也没多看,就拉着赵哥道:赵哥,林城在哪儿你知道吗?
就见那赵哥露出一个很玩味的表情,朝对面努努嘴:喏,不在那儿坐着呢么?
孙红梅扭头,就看到林城正看着她。
正好他身边的位置没人,孙红梅一屁股坐下去,手一抬就压着林城的脑袋让他低头,自己也跟着低头。
她小声道:我怀疑车上有人贩子。
林城本来被她一摁有些懵,闻言看了一眼赵哥,也压低声音问:在哪节车厢,你的怀疑有什么证据没?
就在11节车厢,一个三十多岁短发的女人,抱着一岁大的孩子,那孩子就穿着个夹袄,连外套都没有,鞋子还少了一只,也不要她抱,很抗拒的样子。
我看了下也没发现有行李什么的,这不太奇怪了吗?谁家这大冬天的抱着孩子出门不给孩子裹严实了。
林城站起身来,拉着赵哥小声嘀咕了几句。
赵哥脸色也变了下:我去找乘警。
赵哥走后,林城道:还有其他人吗?
孙红梅摇头,我不知道,没敢多看。
林城点头:走,你给我掩护下,我们去看看。
孙红梅嗯了一声带头就走。
林城一把拉住她:在我后面,等下你就随机应变临场发挥下吵架什么的。
孙红梅也没多想,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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