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怀疑她说谎,她说的那些话像是发自肺腑不像是为了隐瞒什么而故意那么说。
所以这就前后矛盾了。
对了,封凯说,她本名叫秦晚,而不是秦晚晚。
看着眼前的姑娘,陆少柏把这些疑惑都压了下去。
他不想逼她,她既然不想说自己又何必翻旧账呢?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如果我们陆家一直没有起复,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秦晚晚眨巴了下眼睛不解的问: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现在你们家不也没什么起复吗,我不也是你对象了吗?
陆少柏道:是,你说的对,是我狭隘了,以后你就要跟我过苦日子,怕不怕?
陆少柏,你是不是对苦日子有什么错误的理解?她摊开手指头算:我们俩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已经超过很多人,还有单位给的粮票,日子已经比很多很多的人要好过很多,这怎么能是苦日子呢?
说完她压低声音:而且我在京城有房。
说完摇头晃脑的一脸得意,这房子以后老值钱了。
陆少柏看她摇晃着脑袋得意洋洋的样子,笑了。
是啊,他们现在的日子已经比很多人好过很多倍了。
是,你说的都对,以后我的工资都交给你来管。
那必须的。秦晚晚笑的很是开心。
终于也有人愿意把工资交给她来管了,美滋滋。
陆少柏揉揉她的脑袋:多休息休息,我给你泡奶粉。
我不想喝。秦晚晚道。
奶粉营养很好,你现在需要补充营养。
可我不喜欢喝奶粉,太难喝了。
她就不喜欢喝奶粉,牛奶什么的她都不碰的。喝也都是喝酸奶。
营养好。陆少柏耐着性子道。
好吧,那你少冲一点。
陆少柏嗯了一声,打开奶粉舀了一些出来给她冲泡了一杯,还十分耐性的用勺子搅了搅,然后递给她。
烫,你给我吹吹。秦晚晚使唤的异常顺手。
好不容易有了男朋友,不使唤使唤等走了她都没的使唤了。
陆少柏好脾气的吹了起来,等感觉不烫手了才递给她。
看在是对象亲自冲泡的份上她闭上眼睛捏着鼻子几大口给灌了下去,那种腥味冲的她有些咽不下去,但还是努力的往下咽,来不及吞咽的牛奶顺着嘴角跟脖子往下流。
陆少柏无奈的很:喝个牛奶还跟小朋友一样,擦擦。
你给我擦。说着把头伸过去。
陆少柏:
得,擦就擦吧。
陆少柏仔细的给她擦了擦,好了,现在躺下休息吧。
虽然她精神头还不错,但脸色还是差的。
秦晚晚也不作妖了,你去哪儿?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这个答案秦晚晚很满意,当下闭上眼睛,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因为要见陆少柏的老师跟师母,秦晚晚还是不愿意穿着病号服见他们的。
就让陆少柏回去帮自己拿衣服。
可之前的出租屋都被炸了个洞了屋子里的东西是肯定都不能用了。
好在有派出所跟房管局的出面,倒也不需要他们赔,
那你去我家拿吧,何军知道我家在哪里,你跟他一起去。
不行,他要留下来保护你。陆少柏否决了。
要见他老师跟师母,他也不想她就这样去。
所以他又道:你就在这里老实待着,我去去就回来。
说着这才出了门。
有何军在他放心。
这时候卖成衣的很少。
几乎都是买布找裁缝做,这也要偷偷摸摸的,被知道了也要说的,不过这一年多来已经好了很多了,有些裁缝铺子都敢偷偷的接活儿了。
陆少柏兜兜转转来到之前陆家经常去的裁缝铺子。
这家裁缝铺子在胡同最深处,做衣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妇,人们都喊她一声崔三姑,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艰难度日。
以前他们家还没倒的时候家里人的衣服都去找她做,给的工钱的都是足足的,有时候有多的边角布料他们也都留给他们。
陆家倒闭他还没去蒙省的时候,催三姑还曾偷偷带他去她家吃饭。
陆少柏兜兜转转来到那熟悉的胡同口,犹豫了下还是过去了。
来到最里面的那扇木门前陆少柏敲了敲门。
等了片刻屋子里才传来脚步声,似乎还有几声咳嗽。
谁啊
三姑,我是陆家的陆少柏。陆少柏站在门口自报家门。
屋子里的动静忽然就大了起来,很快木门就被打开了。
屋子里一个妇人,背有些佝偻,两鬓白发也多了不少,看着陆少柏的眼神带着打量,最后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你啊,你说到这里崔三姑眼睛就红了:这些年你还好吧。
陆少柏喉头也微微有些哽,他笑着道:好的,很好的。
那就好,快,快进来。崔三姑让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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