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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学会这个?周以安问道,寻常的女子都爱学琴棋书画、诗词韵律,按摩这项技能少有养于深宅的女子会。
    二太太在时,常年多忧多思,总是被头疼扰的睡不好觉,我便自学了些,多少能帮二太太减轻头疾的症状。婉清轻声道。
    其实小时候她经常害怕姨母不要她,便想方设法的讨姨母的欢心,希望看在她懂事听话会干活的份上,不要把她一个人送到庄子上去。稍长大些,则是唯恐报答不完的感激,苦思冥想怎么去回报姨母的养育之恩,只要能让姨母好一点,不管是什么,她都愿意学、愿意做。
    周以安眼皮微动,有些心疼弥漫开来,他温言道:我知道你与婶母的关系,在我面前不用如此小心,你唤姨母就好。
    正缓缓揉捏的手指顿了下,随后立刻如常去按摩周以安的太阳穴,婉清抿着唇笑了笑,没有回答。
    婶母这一生很苦。周以安拍了拍婉清的手,让她停下来,他拉着婉清在暖塌上坐好,低眉思索了许久,沉声问道:一件事若不做会愧疚一生,做了依旧会亏欠许多人,若是你,你该如何?
    婉清的心猛跳了一下,她直觉周以安的问题和老太太送两个女使过来有关联,但她摸不到起因的边缘,便只当不知,思量后说出自己的想法:事事皆不相同,不可一概而论。不过,若很难断定做不不做,不妨比较得失利弊,利大于弊便做,弊大于利则不做,倘若利弊无法权衡,那就问问本心。
    本心?周以安反复的想这两个字,良久良久,直到婉清端来一碗阳春细面放在他面前,他才如梦初醒,发现外面已是漆黑如墨。
    我看公子晚饭进得少,便让小厨房准备了夜宵。婉清递过去一双竹筷。
    面香四溢,周以安忽觉饥肠辘辘,他接过筷子正要夹起面条送入口中,忽听见腹鸣如鼓,正来自于他的肚子,周以安瞬间脸红如血,假装镇定的埋下头吃面,吃完面迅速叫水洗漱,毕竟唯有帐子里漆黑能遮掩他的尴尬。
    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婉清醒来的时候,旁边的被褥已没了温度,周以安依旧是迎着半夜的寒霜去宫里当差。
    枕着软枕,目光放空了许久,婉清猛地攥住手掌,她坐起身,披上外衣,赤脚往房门的方向走,走到屏风前,屋外候着的春芜已听到了声响,朗声问道:姑娘醒了吗?
    婉清停下脚步,转身往内室走,她太心急了!她深呼吸几次,迫使自己静下心神,佯装无事一般回答:进来吧。
    春芜领着端洗漱用具的小丫头进来,婉清屏气等待,果然在一众人进来之后,一个面生的婆子端着盛放药婉的托盘进来。
    谜团即将揭晓,就在这碗药里!
    婉清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药的颜色,她尽力保持冷静,让春芜等人伺候着洗脸漱口更衣,待坐在铜镜前让春芜替她挽发时,婉清还是没忍住内心的疑惑,她摆了摆手,看向那个端药的婆子:先端来我喝了,省的一会儿凉了再热。
    那婆子蹲身行了万福,便走上前来,将托盘呈在婉清面前。
    婉清看着那碗药,鼓起勇气端起来一口喝尽,然后她忽的放松了身板。
    这碗药里没有麝香和红花,不是避子汤。
    她猜对了!
    第19章 扎亚国借兵
    大太太的唇角起了两个大燎泡,半张嘴都肿了,一动嘴皮子就疼得厉害,万嬷嬷吩咐厨房熬了黄连水来给大太太下火,大太太端起碗尝了一口便吐出来:端走,我不喝。
    苦口良药,大太太忍一忍。万嬷嬷劝道。
    喝这苦死人的药有什么用,该上火还是会上火。大太太看都不看一眼:再说,我是上火吗?我这是心急火燎,是抓心挠肺,是愁在心里头的,喝多少黄连水都没用。
    万嬷嬷知道大太太愁什么,但老太太是周家的当家人,她不敢置喙,只能三缄其口。
    大太太腾一下站起身,在原地急的转圈,最后扯着帕子烦躁的嚷道:你说老太太是想做什么?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吗?
    万嬷嬷听见这话吓了一跳,做儿媳的诽议婆母,是大大的不孝,若被有心之人听去可怎么得了,她慌忙去捂大太太的嘴,却被正在气头上的大太太一把挥开,她便匆匆去赶屋里屋外的女使,又让几个心腹守在门口,万不能让人进屋里。
    大太太犹自气道:赶在以安议亲的时候,偏偏亲自挑了两个女使送过去,这让钱家怎么看?这也罢了,京城哪个贵公子成亲前屋里没有两三个通房丫头,只要不纳妾不包外室,钱家顶多冷言两句,也拿不到错处来挑刺。但是,老太太为何还要给老爷送两个?她到底安得什么心?
    慎言啊,大太太。万嬷嬷真想捂住大太太的嘴。
    慎言什么慎言,到老太太面前我也要问问的。大太太拍着桌子吼:老太太推脱病着不肯见我,不就是怕我问。这么些年,老爷驻守边关,我伺候婆母料理家事不能在老爷身边相伴,心里已经够苦了,老太太怎么还往我心里戳刀子,难道老爷身边是没人服侍了不成?说到伤心处黯然落泪,大太太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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