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妈,怎么了?
丛丽媛坐立难安,在小小的客厅里来回踱步,电话一通,她站住脚步:月月,你在哪儿?
简月:我在医院。
丛丽媛:你去医院干什么?生病了吗?
简月:我没事,我来医院看望一个同事。
丛丽媛偏过头,看着房门紧锁的主卧,门把手上依然坠着沉甸甸的铁锁,道:有件事儿,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
简月:什么事?
丛丽媛:前两天一个姓吴的女人来过老院子,她说自己是社区的,来登记常住人口,到家里坐了坐。但是刚才我去社区办事儿,万主任说没有姓吴的工作人员,那个女人来那天,社区也没有安排人走访。
简月:.......有人假冒社区工作人员去过家里?
丛丽媛:是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简月: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丛丽媛:我什么都没说啊,但是她问了一些关于简东林的问题。
简月猜到了七八分:那个女人是不是穿着旗袍?
丛丽媛:对对对,穿着旗袍,盘着头发,长得很漂亮。
简月心里翻江倒海,也得稳定心绪宽慰母亲:我这边马上忙完了,晚上我回老院,咱们见面说。
丛丽媛心慌难安:月月,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我这心里突突直跳。
简月笑道:没事儿,您别急,我晚上就回去了。
讲完电话,丛丽媛搁下手机,坐在沙发上长输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飘向对面的卧室,房门不知何时被风掀开了一条黑漆漆的缝,她盯着那条缝,似乎看到门缝后出现一只黝黑的眼睛,在凝视着她......
咚咚!
院门被敲响,丛丽媛吓了一跳,心险些没蹦出来。她连忙去开门,以为是简月提前回来了,打开门上的小铁窗往外看,却看到一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矮小个子的男人。
丛丽媛:你找谁?
这人开口说话,才暴露自己是个女人:我和简月一起来过,你还记得我吗?
丛丽媛对她有印象:哦,是你啊,有事儿吗?
冷微澜:简月让我过来找你,有要紧事。
丛丽媛很警惕:你稍等一下,我给月月打个电话
话没说完,冷微澜冷冷地截断了她:再拖延下去,简东林的事就要彻底暴露了。
丛丽媛愣住。
冷微澜又道:开门吧。我们还有时间补救。
将冷微澜领回屋里,丛丽媛反锁房门,又把窗帘拉上,回头看到冷微澜已经摘掉了帽子和口罩,露了脸,才惊讶地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你是,是......繁漪的女儿?
冷微澜向来以自己的母亲是孔繁漪为耻,道:叫我冷微澜。
丛丽媛惊诧不已:你和月月,你们怎么会有联系?
冷微澜道:我没有时间向你解释,我来是为了解决简东林的事。
丛丽媛心里又涌起戒备:是月月告诉你的吗?
冷微澜:对,是她告诉我简东林已经死了,而且尸体就埋在这儿。
丛丽媛十分敏锐:不可能,月月不会跟你说这些。你和前两天那个姓吴的女人是不是一伙的?
冷微澜不知道她口中姓吴的女人是谁,但不难猜到是乔安娜。她缓步走向房门紧锁的卧室,在卧室门前停住,看着门口摆放的一盆栀子花。上次她和简月一起回来,栀子花结满了花苞,她本以为会开花,但是花苞却尽数掉了干净,像枯黄的叶子离开了树干。
冷微澜: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帮你们,所以我来了。
丛丽媛严厉道: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走吧。
冷微澜静站不动,只看着掉在花盆里那些枯萎发黄的花苞,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半缕的伤感。
丛丽媛:你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冷微澜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你敢报警?你就不怕警察从这间屋子里把简东林的尸体挖出来吗?说完,她抬手扣了扣房门。
笃笃两声,像是鼓槌敲在丛丽媛心口,她面无人色,神色惊慌。
冷微澜看了看她的脸,道:看来我猜对了。
丛丽媛:你究竟想干什么?
冷微澜:我说过了,我想帮你们,准确来说,我想帮简月。
丛丽媛:月月出什么事了?
冷微澜道:你说的那个姓吴的女人,她叫乔安娜,是简月的对手。她知道简东林的尸体被你们埋在屋子里,并且会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倘若尸体被警察发现,你们就有麻烦了。
丛丽媛双腿虚软,站都站不住,呼通一声跌坐在沙发上:人是我杀的,和月月和小骋都没关系!
冷微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用的,简月在埋着尸体的房子里住了那么多年,警察不会相信她不知情。就算你把罪责全都揽到自己身上,简月也不能全身而退。就算简月不坐牢,也会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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