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疑有他,道:我去找找。说完就拄着拐走了。
展羽看着他走远,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然后拿出一瓶□□一条毛巾,把□□倒进毛巾里。
女人还在腾挪柜子里的碗盘,道:小师傅,旁边柜子里的东西都要搬出来唔!
展羽蹲在她身后,把手伸到她面前,手中的毛巾霎时盖住她的口鼻,一手拖住她后颈,一手捂住她的口鼻。女人挣扎两下,很快昏厥。
你在干什么!
听到身后的人怒喝,展羽不慌不忙的把昏厥的女人甩到地上,才站起身。他刚回过头,就见男人抄起拐杖朝他砸下来,他及时用手接住,用力往回一扯把拐杖夺走,然后将拐杖横扫回去,直冲男人的脑袋!
呼通一声,男人摔在地上,昏迷不醒。
展羽走过去,先摸了摸他颈侧动脉,确认人还活着,然后把沾了□□的毛巾捂住他的口鼻,停了几秒钟。把这家的两位主人全都放倒,展羽走出厨房,找到书房,在书桌后的一排书架前摸索了片刻,触动伪装成花瓶样式的开关,书架缓缓打开,露出一扇门。
他记得乔安娜说过,开锁的钥匙就在书桌抽屉里,他翻遍了书桌的抽屉,终于在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到一把修真的钥匙。打开房门,入眼是通往地下的台阶,沿着台阶往下走,是一间地下室,地毯和墙壁的颜色是雪白和粉红,当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身材消瘦,长发凌乱。
女人听到声响,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来人是个陌生人,便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展羽看。
展羽走近她,看到她脚腕上锁着一只缠满绒线的铁链,再去看她的脸,不禁有些诧异,因为她的模样像极了乔安娜。他没有见过乔安娜,但是冷微澜给他看过乔安娜的照片,眼前这女孩儿的五官和乔安娜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她脸上痴傻的表情。
他慢慢走近女孩儿,试探她的反应,她只是好奇又天真的看着他,眼神单纯的像一个尚未开智的孩子。他检查拴在她脚上的铁链,发现链子也上了锁,试着用手里这把钥匙开锁,没想到竟然也开了。
女孩看到拴在脚腕上的铁链被解开,开心地晃了晃脚。
展羽把她带走了,她乖乖的跟着他走出大门,好奇地四处张望,像一只被囚困已久的小鸟。面包车停在路边,展羽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她就弯腰钻进车里,看到车座上卧着一只雪白的小猫,开心地笑道:猫猫。
展羽关上车门,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开着面包车驶入夜色之中。
他把车开到老城区一座废弃的塑料回收厂,破旧的铁门大敞着,院子里荒草丛生。厂房上着锁,但是旁边的库房门窗已经被卸了,展羽拉着女孩走进库房,打开手电筒往里照,角落里扑簌簌跑过几只老鼠。
库房深处摆着一张行军床,还有用砖垒的简易的炉灶,一口锅底生锈发黄的铁锅,几根烧了一半的木柴丢在一旁,蒙上一层蛛丝网。显而易见,在他之前,还有其他访客来过这次,暂住一段时间后就消失了,留下生存过的痕迹。
他从车里抱出一床被子,简单清扫了下行军床,把被子铺上去。然后拿出一捆绳子,一端系在女孩儿手腕上,一段系在床腿。女孩儿很顺从地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小白猫,小声说:猫猫,猫猫睡了。
展羽:嗯,你也睡吧。
女孩儿抱着猫躺下,闭着眼睛一下下抚摸小猫的身体,很快睡着了。
展羽坐在门口一张木板上,背靠着墙皮脱落的墙壁,把手电筒的光调至最小搁在脚边,手里拿了一把锋利的十字口螺丝刀。
他坐在门口守着,左右是深不见底的黑夜和无穷无尽的孤单。他已经习惯了黑夜和孤单,这两样东西是他生活中仅有的陪伴,他早已经学会在黑夜中自处,在孤独中凝望。
夜越来越深,展羽也渐渐睡着了。不过他睡得很浅,若有风吹草动,他一定会警醒。但是这一夜毫无风浪,他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女孩儿还在床上睡觉,小猫已经醒了,在地上走来走去。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多,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冷微澜。
附近有个公厕,里面可以洗漱,这几天他都是去那里洗漱,今天也是。他洗过脸从公厕出来,看到不远处的路口站了一辆早餐车,卖的是包子油条和烧麦。他过去买了一兜包子和两杯豆浆,提着早餐回到库房。女孩儿也醒了,趴在地上对着小猫喵喵喵的叫。她把拴住手腕的绳子拽直了,小猫离她远,她伸出手也够不到它,神色很着急。
展羽把猫抱起来递给她,又给她两个包子,然后回到坐了一夜的地方坐下,开始吃早饭。
他给冷微澜发消息,让冷微澜来这里见面,临近中午,冷微澜才出现。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展羽机警地拿起螺丝刀透过窗沿往外看,看到了穿着连帽衫和牛仔外套的冷微澜。
冷微澜快步走到库房里,摘掉口罩,掀掉头上的帽子,看了看跪坐在地上长发披散蓬头垢面的女孩儿,眉毛一挑:她就是被锁在地下室的女鬼?
展羽把没吃完的包子放进袋子里,站起身,问:乔安娜有姐妹吗?
库房里潮湿阴暗,空气里漂浮着厚厚的灰尘。冷微澜才刚待了几秒钟就忍不住打喷嚏,捂着鼻子皱眉道:她哪有姐妹,她爸妈只生了她一个。呛死了,这鬼地方怎么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