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冷冷地瞥冷微澜一眼:自投罗网吗?
冷微澜疑惑地看着简月。
简月道:周行把你名下所有房子和你父母家全都监视起来了,只要你露面,就会自行落网。
冷微澜:可是我没钱,什么都干不了。
简月手撑着额角,烦躁地闭着眼:你现在是在逃嫌疑人,除了藏起来,你还想干什么?
冷微澜看着简月,眼眶又湿润了:我真的没有杀萧一杰,我们本来都计划结婚了。
简月:我不想知道你和萧一杰的结婚计划,我只知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如果你被抓住,就算你不认罪,周行掌握的证据也足够把你送上法庭。
冷微澜:那你帮帮我好吗?只有你能帮我了。
简月睁开眼睛,目光冷冷地看着她:我会帮你,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话。
冷微澜点头:你说吧!我听你的。
简月:你必须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我把你藏到我这里是灯下黑,周行怎么找你都找不到我这里。如果你擅自跑出去,那我可就保护不了你了。
冷微澜小心地问:难道我永远都不能出门了吗?
简月是这么想的,但是很不现实,就算冷微澜是猫猫狗狗,也得时不时遛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捂住额头,显得更加烦躁:尽量别出门,出门前必须告诉我,我同意你才能出门。
冷微澜:好。
简月用筷子指了指茶几上的几个服装袋:我给你买了几套男装,以后你出门必须穿男装。
自打头发被简月剪掉,冷微澜已经不再反抗了,乖乖地点头:我记住了。
简月则有些狐疑地看了冷微澜片刻,然后把碗筷拿到厨房,回房间化妆、换衣服。她化了淡妆、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再次走出房间,看到冷微澜在厨房里洗碗,她弯腰一手扶着鞋柜,一手调整高跟鞋的鞋带,道:记住我说的话,有事给我发短信,不要打电话。
冷微澜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好,随后,她听到房门响了一声。她放下洗了一半的盘子,仔细听着楼道里的动静,听到简月的脚步逐渐走远,然后穿过客厅走到落地窗旁,凭窗下望,很快看到简月的那辆蓝色沃尔沃开出小区。
确定简月走后,她拿起茶几上的服装袋回房间换了一套不起眼的男装。她看着镜子里短发的自己,脸上没有丝毫被剪去长发后的痛惜,反倒有些欣赏现在的自己。她用小指捋了捋额前虚落落的刘海儿,唇边挑起一抹笑容,戴上鸭舌帽,拿上简月为她准备的手机,出门了。
简月不知道自己的车开出小区5分钟以后,冷微澜就违反约定,私自出门。简月在路上还收到了冷微澜发来的一条短信:你的睡衣我穿着很不合适,下班回来可以帮我带一套睡衣吗?
路口亮起红灯,简月把车停下,回复她的短信:今天晚上我早点回去,带你出去买。
冷微澜说:好。
绿灯亮了。简月把这几条短信全部删除,开车驶过路口。
到了支队,她没有先进自己的办公室,先上楼去了大办公室,里面的警察围坐一桌吃早餐,洪途小山似的身形很显眼,一边吃一颗煮鸡蛋,一边在走廊里扎马步打拳,拳法四不像,既有少林的影子,也像洪拳。
周队带着我和沈哥跑了一夜,去航空公司找那些空姐问话,连冷微澜的邻座都找着了,可算问出来冷微澜在飞机降落前半小时去了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就没回自己的座位,跑到后面的经济舱和一家四口坐在一块儿,还和他们一起下飞机,坐他们的车回市里了嗨!洪途把左腿一弓,右腿绷直,把双手绷成蛇的模样,双蛇出洞往前探,右手恰好指着简月的胸口。
师小冉:月姐,你来啦。
简月把包从肩上拿下来,挂在洪途的手掌上,笑道:帮我挂好。
洪途上身不动,两腿半蹲着走向竖在窗边的衣帽架。
师小冉等人招呼简月一起吃早饭,简月说吃过了,倚着一张办公桌,把长发全都拨到左边胸前,捋着头发问:冷微澜坐车到市里,然后呢?
洪途帮她挂好包,在墙角接着打拳,呼呼哈哈地说:这女人鬼精鬼精的,和那家人分开后又去坐地铁,我们费了好大工夫才找到她出地铁的出站口。她在恐龙乐园站下车,又坐了一趟公交去望京街紫荆花广场了。紫荆花广场是本市的办公枢纽,林立多栋写字楼,简骋的公司就在其中。
简月扯下一根发尾分叉的头发,捋直了仔细瞧,似乎很纳闷自己的头发怎么会分叉:她去紫荆花广场了?
洪途直言:对呀,她去找你弟弟简骋了,呼呼嘿!洪途摆定姿势,猛地回头,一双眼睛瞪得像牛眼那么大,烁烁放光。
那根分了叉的头发在简月手中断裂,没有发出声响,断得无声无息。简月扬起脸拨了拨头发,笑道:真是出其不意,她找简骋干什么?
师小冉快步走到她面前,忌惮谁似的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一个小时前,简骋被周队带回来了,正在问讯室问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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