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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效果良好,那就可以批量生产了,读者们给的方法还没失败过,宴云河对成功充满信心。
    举办天工大赛的事还没正式开始,卫有荣虽忙着配置人手,寻找场地,但他手下的工匠可没闲着,在宴云河折腾水泥的这几日,他们提交了几份方案,都是有关农具改良的。
    宴云河怎么说也是农村长大的,农具见了不少,这就不需要万能的学妹提供了,他自己就能说出一二来。
    工匠们按他所说,很快明白其中妙处,做出了适用的农具。比如打谷机的出现,就会减少给谷子脱粒的时间,还节省了力气。
    像这种脚踏式的打谷机,在现代有些地方还能看到,但在大郑朝,此物还没有出现,工匠们对王爷的奇思妙想很是敬佩,现在在他们心中,王爷已经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大家都说王爷是神仙转世。
    现在不只佃农们这么认为,就连工匠也认定此事了,不少人都说,王爷那时落马是因为想起前世做神仙时的日子。
    但神仙的法力是如今凡胎的王爷承受不住的,这才忘记很多事,不过王爷总有一天还是会回到天上去的。
    为此,还有人编了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是王爷下凡就是来拯救万民的,没看到八王之乱都是王爷平的?
    这种故事比宴云河之前找人编的还有市场,这是宴云河没想到的,没想到如今人民群众对神仙竟如此热爱。
    自从打谷机问世之后,赶上了最后一批秋收的谷子,得知这是王爷教的,众人对传言就愈发相信了。
    就在宴云河等待水泥最终效果的时候,苏墨终于带着弟子和几位大佬朋友来了。
    因铅笔的出现,士林中很是掀起了一场不见刀兵的腥风血雨,宴云河一心忙发展,对此毫不关心,倒是错过了一场大戏。
    原是铅笔价廉受到很多人欢迎,很是冲击了一番原有的笔墨市场,于是售卖笔墨的商家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先是请人以铅笔忠实用户的身份狠狠抨击了一番毛笔,言语中将毛笔贬的一文不值。
    然而铅笔虽然是笔界「新贵」,但多少读书人自写字起就是用的毛笔啊?
    所有读书人,都是从毛笔开始的,即便他们不打击铅笔的出现,但也不容许铅笔踩在毛笔头上。
    更何况,你铅笔也没好到可以完全替代毛笔。
    于是,原本已经停止的抨击铅笔的言论再次出现,这些言论比上一次还要激烈。
    本来正在闭关研究简体字的苏墨,因好友到来暂时出关时一看,好家伙,铅笔竟然被称作笔界泥腿子,岂有此理!
    提笔挥毫,洋洋洒洒一篇《农要论》出炉,整篇看似是在讲述「农」的重要性,实则都是在批评「泥腿子」一说。
    他们之所以满腿泥泞,还不是为了能让你们吃饱饭?你们倒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一点做人的道德也没有,有本事你就别吃饭,那都是泥腿子种的。
    上一次争论的暂停,就是因为苏墨以铅笔为主角写的文章,这次他的入场反而将二者之间的争论转向白热化。
    本来毫无还手之力的铅笔,喜迎一位大将,瞬间显得二者势均力敌起来,只有二者之间实力相当,才能称之为对手,才能保持争斗的长长久久。
    甲:为何会有铅笔的出现,是王爷想让天下学子不为钱财所苦,使得更多人成为读书人,如今这一片苦心,却被轻易辜负,枉为读书人。
    乙:毛笔伴随我等成长,自古以来的文人骚客都用毛笔,岂能因便宜的铅笔出现,就要抛弃这位功臣,毛笔市场不能衰落,怒买十只!
    就在苏墨还要与人激情对喷时,他的好友贺念终于在洛城溜达完了,递给苏墨一张纸,正是那篇挑起事端的文章。
    “我找到做这篇文章的人了,你猜怎么着?”贺念慢悠悠地喝着茶,闲谈似的说道。
    苏墨眉头紧皱,这么偏激的言论,难怪能引起争论,就是他看了也要骂一句的,“怎么着?”
    贺念放下茶盏,“这文章是有人请他做的,那请他的人是这洛城中一位卖文房四宝的掌柜。”
    苏墨胡子乱翘,他本是通透之人,线索一连,瞬间明白事情始末,“岂有此理,商贾果然都短视,缺少教化,老夫竟然还被这些狡诈的商人蒙蔽了,明天必揭发这些商贾的恶行。”
    于是一场论战最后戏剧性结尾,以洛城内的笔墨商人被口诛笔伐画上句点,商人本就地位不高,此时更是被人看不起了。
    而苏墨深感这城市水太深,他要回农村,召齐了这六位好友,苏墨就再等不下去,拖家带口地来王庄了。
    宴云河本不知此事,是终于不用两地奔波的周玉讲给他听的,所以以上内容都是宴云河的总结,他听故事听得有趣,过后却又想,恶意竞争果然哪里都有,这商人胆子也大,竟然敢在王爷头上动土,他们不知道铅笔是王府产业吗?
    宴云河脑中警铃一响,是啊,洛城谁不知道这铅笔是他的产业?所以,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摄政王遗留下的威望已经不足以震慑他人的信号。
    不管是否有人有意试探,经过将近半年的发酵,宴云河在朝中的威信确实岌岌可危。
    他沉思片刻,之前他这么顺利一来是因为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他要死了。
    二来是怕刺激他临死之前鱼死网破,毕竟他手握靖北军,三来就是他刚平八王,进入这权力中心,在朝中虽看则声势鼎旺,但根底并不深,那些倒向他的人很轻易就会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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