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得不趴在门上,以便能听到一些什么。
门外没有声音,宜图站的脚都麻了,正当他想起身的时候,门外响起细微的水滴声。
宜图身子一僵,滴水声很快就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响起过,好似宜图的错觉。
但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因为,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透过那细细的门缝,浸湿了他赤裸的脚面。
宜图低下头去看,只觉得整个人止不住的发冷,熟悉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向后退了几步,拿起摆放在柜子旁的斧子,眼里透着几分疯狂,直接朝着房门劈去。
劈烂了那些木板,宜图仍旧没有穿鞋,他屏住呼吸,打开了房门。
于是,门外呈现出一个更为恐怖惊悚的世界。
地上、墙上、天花板上,像是镶嵌珠宝一般,镶嵌着大量的碎肉与残肢。
整座房子像是一个可怕的怪物,墙壁变得柔软内凹,以至于那些肉块随着墙壁的蠕动而蠕动。
不断的被吐出,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天花板上的碎肉滴下来的血水,弄脏了沙发家具,甚至有些还落在了宜图的脸上。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都怔住了。
而这些碎肉的来源,无疑就是宜图父母所在的那个房间。
他们还是死了。
悄无声息中,被墙壁,或者说是被房子吃了。
而正因为宜图给他们下了大量的安眠药,以至于惨剧发生的时候毫无动静,宜图也一无所知。
他看着整间屋子,突然脸上露出一抹滑稽的笑。
果然不会那么简单。
很快,他脚下踩着的地板也开始变软,宜图低头看去。
发现那东西在吞食着他的身体,而他却没有丝毫办法将自己救出来。
因为,整座房子都开始变得柔软,向内蠕动,他已经注定了必死的结局。
很快,宜图再次从床上醒来。
这一次他果断的下了楼,客厅里挂着的日历上和预料中的一样,多了一个鲜红的叉。
知道任何防御措施都没有用之后,宜图也就不再浪费精力去布置了。
他这一天什么也没做,就坐在桌子前,盯着那张卡牌看。
一开始他以为这场游戏里固定的人物是四个,其实是错误的。
这场游戏里固定的人物从始至终只有三个,那就是他、宜父和宜母。
怪人作为恐怖因素,并不是稳定且唯一的存在。
这场游戏难就难在,致死因素是会随着实情的改变而改变的。
房子有问题。宜图看着卡牌上那一行提醒的红字,眉头紧锁。
【不要离开这里,今夜他们将会死去】
如果离开这里会怎么样?
有些时候,游戏里的提醒并不是提醒,而是一种陷阱。
他确实不该轻易的相信,最起码不应该被动的陷入这样的思维怪圈里。
想明白之后,宜图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通关的条件是否是宜父宜母的存活。
从这两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来看,宜父宜母的存在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预警。
怪人也好,变异的房子也好,都会率先被父母察觉,或是第一时间攻击父母。
以便提醒宜图,游戏失败了。
只不过宜图还不确定,宜父宜母的死,是否会直接决定宜图的死。
于是第三日的晚上,宜图趁着父母睡熟之后,便离开了家门。
他套上外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一直呆到那个特殊时间点的来临。
此时此刻宜图正站在一条空荡荡的街上,宽敞的道路上看不见任何人影,寂静的有些不正常。
宜图低头看手机,时间刚刚好跳到了一点三十二分。
等到宜图再抬头,迎面而来一辆大货车疾驰而来,根本无法躲避。
“砰!”
第四日的夜晚,宜图找了个借口强制将父母一起带离了房子。
然而到了固定的时间点,他们仍旧没有办法活下来。
宜父宜母直接窒息而死,即便宜图抱着他们尽力的靠近房子,也没有任何用。
他这才确定,卡牌上的提示“不要离开这里”并不是陷阱。
他们无法离开房子,又不能真的呆在房间里等死。
因为无论如何,房子都会变成吃人的怪物,或者由此衍生出恐怖的怪物。
等到第五日呆在房间里再次死掉之后,第六日宜图带着父母离开了房子,并一把火提前将房子烧了。
熊熊大火倒映着他麻木疯狂的脸,耳边是宜父宜母的惊呼尖叫。
他确实要疯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
时间到了,宜母被的吓晕死了过去,而宜父则跟着断了气。
宜图心里只觉得绝望,还有最后一天。
第七日的晚上,宜图坐在床上盯着对面的挂钟看,满眼的红血丝。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机会了,他所能试的基本上都已经试过了。
他知道这场游戏并不简单,但却没想到这场游戏如此无规则。
除了诡异的房子、固定的人物之外,便是特定的死亡时间。
前面两个是定死无法改变的条件,那时间呢?
想到这,宜图的心脏猛地狂跳。
对啊,为什么他一直没意识到时间也是这场游戏里不可更改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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