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就是一座空村,那样晚上就难熬了。”
花伞边说边用力的将手里的树枝扔进了河里,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树枝因为惯性往水里沉了沉,很快便又浮了上来,飘在水面上。
宜图几人盯着水面看,没人说话,一时之间四周静极了。
他们等了一会儿,除了水面上的涟漪和树枝的倒影,并没有出现任何怪异的现象。
许蘅轻啧了一声,“看来树枝不行,得找点别的东西试试,这下面八成有东西。”
花伞也认同,“那走吧,进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三人不再管身后的那条河流,朝村子里走去。
走了几步,宜图还是有些不死心,再次转头看向刚刚他们抛小树枝的地方。
那截枯木仍然安安静静的飘在水面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风吹或是水流的缘故,位置偏离了一些。
除此之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就当宜图想要放弃转过头的瞬间,那截树枝突然被什么东西拽入水里,眨眼就消失不见。
宜图震了震,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只看见一排长的密密麻麻、尖细无比的牙齿。
第204章
第二个密码点出现的村落其实并不算大,每家每户也都分散的很开。
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绕河而居,显然以捕鱼为生。
尽管这里曾经发生了些什么,宜图几人不得而知,但依然能想象得到当时恐怖的场景。
请他们来杀鱼的老妇人,住在村子的最东边,从老妇人家再往西走上两百米的距离,有一棵形状异常惊悚的怪柳。
它的枝叶早已枯萎凋零,只余稀疏的树杈映照着不远处破败的房屋,呈现出一幅格外压抑的画面。
而压抑之余,这棵怪柳让人感觉更多的却是,死亡的气息。
黑褐色的树干,裂开的树皮,以及枝桠上悬挂着的白色长条皮状物,无一不让人心里发毛。
花伞靠近仔细看了看,白色、接近透明的皮状物很长很大,有一定的延展性和韧性。
如果取下来在地上仔细铺开,并不难发现这其实是一个人的形状。
然而就是这些模样惊悚的人皮,居然挂满了整棵柳树,以至于形成了一幅格外诡异却异常和谐的人皮柳画面。
它们顺着树枝温顺的垂下,肢体部位的人皮随风飘动,如同被染白的柳条。
远远看去,柳树好似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好腥。”
许衡在五米之外的地方停住,没有再靠近。
然而那股浓重的鱼腥味却格外浓重,几乎能将人溺毙。
宜图点点头,捂着鼻子出声道:“这棵柳树并不是旱柳。”
花伞闻言转过头与他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一处。
绝大部分的柳树都属于灌木,一般种植于有水的河边。
而恰巧这个地方不远处,就有一条宽敞的河流,适宜它的生长。
很明显,这棵几乎枯萎的柳树,是被人为移植到村子里来的。
而那人这样做的原因,以及柳树上莫名出现的人皮与鱼腥味等怪异之处,宜图他们暂时还无法得知。
绕过这棵怪柳,不远处就有好几座老旧的房屋。
无一例外的是,每一户宅院的大门都是对外敞开的。
好似它们的主人只是因为急事短暂离开,以至于忘记关上大门。
而这些空荡荡的宅院,每家每户布局房型并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的是,每座房子内都有一股令人闻之作呕的鱼腥味。
腥臭腐烂的味道,在房间里几乎凝聚成型,从而招来更多更恶心的绿头苍蝇。
一个个半个指甲大小的黑点趴伏在床上、墙面或是桌椅上。
食物在桌子上腐烂,盛着白粥的大碗里是米粒般的幼虫,它们来回翻拱蠕动,粗壮肥硕,一眼望去白花花一片。
许衡跑门外吐出了胆汁,就连见惯了的宜图也熏白了一张脸,坚持三分钟,不得不出去透一口气。
只有花伞好似失去了嗅觉,在房屋里呆了足足十五分钟才铁青着脸出来。
而他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快闻闻,我身上有没有沾上味?”
宜图被他逗乐了,许衡凑上去闻了一下,立马拉开距离,真诚道:
“哥,你这已经不是沾上味的事了,而是腌入味了。”
听到这话的花伞,脸色又黑了几分,强忍着脱衣服的冲动,看向宜图道:
“屋子的地上和墙上有很多干涸的褐色粘液,还有类似蹼趾的爪印,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说到这,花伞停顿了一下,“重要的是,他们好像经历过一次严重的蜕皮。”
许蘅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蜕皮?什么意思?”
花伞摇摇头没有解释,而是指了指最左侧的那间屋子,表情很是微妙。
“那间应该是这户人家的主卧,床褥和地上都散落着一片又一片细长的鱼鳞,青灰色,很腥。”
而每一片鱼鳞的根部都沾着一点猩红,十之八九是被人为的从身上拔下,带出来的血。
起初,这些鱼鳞很小很圆,最大的也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质地柔软。
与其说是鳞片,不如说是新生长出来的另类皮肤,细密的附着于人的表皮之上,只要轻轻一搓,就能弄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