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树林里好似又闪过一道奇怪的鬼影,好似在寻找进攻的机会。
他们不得不全神贯注的盯着周围,大气不敢多喘一个。
宜图和江寒屿背对着背,右手边是撑着伞的宋景琛,而左手边并没有站人。
大抵是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有人小声开口问道:
“要不我们散开吧,早点把尸体埋了,早点回去啊。”
“再等等。”海灵皱眉,“正是和那东西比耐心的时候,你这么着急送死?”
那人被怼的也不说话了,但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忍不住开口了:
“山上突然变的好冷。”
他不说大家都还没注意到,但他一说,才发现山上的气温确实降了不少。
“这么等不是办法,那东西不会是在吓唬我们吧。”海灵身边站着的高壮男人阿泰开口道。
“有这个可能性。”海灵迟疑道。
“我们这么多人在一处,它不敢过来的。”那一直在说话的人又紧跟了一句。
宜图没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那是一个留着一小撮胡子的矮瘦男人,他站在阿泰的身旁,正在东张西望,神情看不出来丝毫的害怕。
宜图心里莫名觉得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转过的头低下去的时候,目光猝不及防的瞥见了一双毛绒绒的兽脚。
像是大型猫科动物的脚掌一样,它后脚掌着地,竖起的身子穿着人类的衣服,就站在阿泰的身旁。
宜图心里猛的一颤,原来这东西早就不知什么时候混到他们中去了!
“这个时候再不回去,会不会错过晚饭点?”那人还在自言自语。
没人搭理他,都以为他在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废话。
宜图刚想出声提醒,这时另外一道一模一样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是谁在模仿我的声音说话?”有人惊恐的发问。
玩家们不明所以,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等到他们互相转身去确认彼此的时候,脸色一变。
八名玩家中,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九人!
而那名多出来的人,和另外一名玩家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正当他们还没来得及分辨真假,忙着拉开距离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再次问道:
“你说人没有心脏能活么?”
人没有心脏怎么可能还活着?大家都知道答案,但不可能有人回答它的话。
于是它只好叹了一口气,叽咕道:
“笨蛋!没有心脏也能活呀!”
说完这东西的手一伸一掏,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就被它毛茸茸的爪子捧住了。
而被它摘掉心脏的人,正是根本没有机会反应的阿泰。
这东西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只不过是眨眼间,阿泰的心脏就被拽出了胸膛。
鲜血热乎乎的咕噜咕噜的往外冒,阿泰捂着失去心脏的胸口,脸上是错愕至极的表情。
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海灵才回过神。
而这时,后山上哪还有那东西的影子,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阿泰!”
海灵不敢置信的跑上前去,翻过阿泰的尸体,他的脸埋在血泊之中,胸口破了一个碗大的洞。
心被掏去了。
“怎么可能呢……”海灵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阿泰是他时常带进牌场的老人了,武器和技能牌绝对不弱,不可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掏去了心。
除非这座牌场运行的规则,是不可违背的死亡条件。
但不可违背的死亡条件出现在中级场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三,几率太小了。
海灵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原因,而其他人已经将家仆的尸体埋好,连带着阿泰的一起。
不一会儿,黑下去的天空飘起了小雨,滴落在宜图的脸上微凉。
他还在回想刚刚阿泰死亡的过程,以及那东西说的那几句奇怪的话。
错过饭点……难不成有人在饲养这东西么?
它掏走的心脏又是给谁的呢?
宜图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感觉已然摸到了一点头绪。
这时,他身边的宋景琛突然将自己手里的那把花伞丢进了土坑里。
“你这是做什么?”宜图感到奇怪。
宋景琛答道:“沾水的纸伞坏了,我不要了。”
本就是一次性、不属于他的东西,难不成还要留在身边当个纪念品么?
宜图听后微微勾起唇角,“那就不要了,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他们几人回到董宅的时候,正好到了饭点。
宜图和江寒屿经过大堂的时候,慧夫人刚用过餐,正要赶过来答谢他们。
“我听管家说了,你们此去后山遇到掏心贼了?”慧夫人姣好的脸上满是担忧。
但不知道是不是宜图的错觉,慧夫人的气色明显要比早上好了许多。
不仅仅如此,就连眼角的皱纹都看不见了。
她穿着一身绣有粉色牡丹花的白底旗袍,尽管颜色粉了些,竟也不觉得鲜艳抢眼。
好似这般穿,只是为了给压抑沉闷的董宅,添上一点气色。
“我的朋友死在了那里。”海灵心情不好,回答的语气也沉沉的。
慧夫人满脸歉意,“我早该知道的,唉,这事怪我,你们走的时候,竟然忘记给你们送上辟邪的符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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