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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就站在床边,一弯腰便可碰到姜来的双手,非要多说这一句,就是在询问她可不可以的意思了。
    姜来盯着他看了一会, 瞧见他眼底浓浓的□□, 也瞧见他眼底想要绽放的自己。
    她抿着唇浅浅一笑, 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 举着手臂, 把双手送到他面前。
    四目相对下,两人心意相通。
    陆行止扬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没多言语,直接行动起来。
    他先是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 用拇指压住领带的一头,然后用另一只手拽着领带的另外一端,贴着她的手腕, 紧紧的缠绕两圈。
    怕勒到她,打结的时候特意松了两指的长度, 多余的黑色布料, 轻柔地垂落在白皙偏粉的手臂上。
    更衬得肌肤红润透亮。
    姜来以为这就是结束,睁着杏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副看戏的模样。
    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了个局外人, 要将他下面的行动全仔细收入眼底。
    无论是狂野、低喃, 还是索取与长叹。
    但是陆行止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将手覆在姜来的眼睛上, 示意她闭上眼睛,然后抻直了另一条领带,蒙住了她乌黑明亮的双眸。
    一片漆黑中,姜来感觉到他的双手掐住自己的腰身,然后她整个人开始慢慢后仰,直至身体碰触到柔软的被褥。
    都说人陷入黑暗的时候,听觉会比平时更敏感。
    此刻,她切实的感到了这一切。
    除了两个人衣物间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陆行止吞吐在她脖间低微的呼吸声,和她陷入被褥的沙沙声。
    她甚至听见了,两人肌肤间摩挲的细小声响。
    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有种像淅沥雨线中,屋檐下飞来一只报春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又像是雨滴落在青草的叶尖。
    每一处都是生命的鲜活。
    在姜来思绪胡乱飘散的时间里,陆行止将她的手臂高高抬起,压在头顶处。
    姜来不受控的,跟着这动作微微弓起身体,将两人间多余的空气全数挤压出去,紧密的靠近在一起。
    她今天穿的仍是那件墨绿色的缎面吊带睡裙。
    上次穿应该是陆行止生日前夜,那时候两人自从成都分别,许久没见。
    陆行止虽觉得妩媚多姿,却也只能规矩的观看,不敢越城池半分。
    今日的光景却不相同。
    他宽大的手掌透过薄薄的布料上,能感受到来自她的体温、呼吸带来的起伏与心脏的跳动。
    随着力量的轻重变化,姜来的呼吸声也深深浅浅,各不相同。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遥远的西西里岛上,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开始频繁的运动,高温的岩浆在山体内不断膨胀破裂,渐渐聚集在出口处。
    而燕京的万家灯火里,一处昏暗的夜灯中,伴随着低软的低喃,连户外的柳枝也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像是春天的草木,大风来临时发出簌簌的声响,一边摆动飘摇,一边急等待春雨的到来。
    陆行止低笑一声。
    姜来突然很庆幸,此刻自己的眼睛是被蒙住的。
    不然他一定会发现,她眼底那些急切与不满足。
    然而,陆行止就像有读心术一般。
    她正觉得不够的时候,空虚感又被满满抚平。
    时而紧紧跟随,时而远远离去,两人的灵魂都要被撞碎。
    这样的氛围里,无人感知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姜来觉得脑内一片空白,再由不得她想任何东西。
    姜来的书桌上放着几本天文学的相关书籍,其中有一本提到过,宇宙的诞生是源于一场大爆炸。
    这个观点的核心是,宇宙是由一个炽热的奇点,经历爆炸膨胀过形成的。
    她觉得自己也跟着着宇宙爆炸了一次。
    灵魂归位,姜来躺在床上放空自己,不想动弹。
    陆行止将她的双手释放,又为她解下隔绝视线的领带。
    将她抱坐在怀里,细细的亲吻。
    她本以为这就是结束。
    却没想到陆行止在她鼻尖上轻轻落下一吻后,将她的手背到身后,再次固定住。
    然后用另一根搭在脖子上的领带,于锁骨处交叉后从腋下穿过,在后背处系紧。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
    像冬日雪地里清晰的的脚印,又像夏日晴空下不绝于耳的蝉鸣。
    那感觉实在不同。
    不似平日打鼓,却比打鼓更觉得酣畅淋漓;不似放声歌唱,却比歌声更感觉细腻动人。
    姜来记得,小时候她看过一则黄豆酱的广告,粒粒饱满的黄豆们,晒完了正面,要翻身换到背面,均匀的接受太阳的照射。
    她也一样。
    而他便是草原上骑马奔腾的勇士,只奔着心中的方向,勇往无前。
    这个世界里真奇妙。
    宇宙是她,青草是她,草原与奔腾的马也是她。
    姜来想起自己那些关于天文的书,陆行止曾不解地问她,怎么这么喜欢宇宙。
    意识溃散的时候,姜来暗暗地想,明日一定要告诉他,宇宙真的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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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一切结束后,陆行止端进来两杯红酒,笑着说,你不爱我抽烟,就一起喝杯事后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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