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你要不先去大嘴婶子家躲躲吧,你刚刚打了三叔,又泼了奶奶馊水,她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屋外的大丫担忧的看着姜苗。
没事,丫儿。
姜苗话音刚落下,就听到屋里的徐老太喘着粗气,一个劲的呻/吟。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被那个小娼妇给磋磨死了
这是咋了?隔老远都能听到家里闹哄哄的。
徐福贵见今天侄子徐川没有去上工,他有点不放心,就来家里看看。
姜苗转头看去,只见来的是徐福贵,前天张素芬和她掐架摔在地上,那个时候徐福贵就过来了,姜苗隔着人群也没怎么仔细看。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杆油光水滑的老烟枪,后面吊着一个装烟草的袋子,上身穿着一件粗布做的褂子,下面穿着一条半旧不新的老黑布做的裤子,脚上趿拉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
头发有点灰白,那布满沟壑的脸上,一双耸拉着眼皮的眼睛里冒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精光,身材瘦小干瘪,背微微的有些驼,还没说话,脸上就带着一股亲热的笑,这就是疙瘩村有名的精明人,徐川那当生产队队长的二叔徐福贵。
二叔,你来了。
姜苗到底还是笑着给他打了声招呼,毕竟现在还不是和徐福贵闹僵的时候。
老三媳妇,前天见你也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你这头发绞了,显得人也精神了,前几天我还问川子你咋没去上工,川子还蒙我,说你病了,今一瞅,这人不好好着的吗。
徐福贵笑眯眯的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是他这个长辈在关心小辈。
二叔,徐川没有蒙你,我就是病了,我得了一种一干活就头疼的病。
姜苗睁着眼睛说瞎话,徐福贵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又恢复了自然。
这是啥病啊?我咋没听过,看样子,还是你们城里来的知青懂得多,见识广,竟然知道还有这病,我今个也算是长见识了。
等啥时候让川子带你去县城医院瞅瞅,有病就治,可不能耽误,等把病治好了,就和川子一块去上工。
二叔,你没听过这病也正常,甭看你在疙瘩村是个队长,但毕竟你也没过啥世面,你都快入土的人了,但论见识方面,你还真比不上我。
姜苗的话,让徐福贵脸上的笑有点绷不住了。
这几天没见,老三媳妇真是越发的会说话啦哈,真不愧是从城里来的高中生,就是和我们这些村里人不一样,不过你们这些上过学的文化人,咋也和我们乡下人这样爱计较。
前个,你和你嫂子掐架,把你嫂子害的下巴脱臼,鼻子也伤了,人卫生所的同志都说,再严重点恐怕就要去省城大医院治了。
姜苗听着徐福贵阴阳怪气的话,拉下来脸子。
二叔,你咋说话哪?啥是我害的,那明明就是她自己往地上扑的。
你要是不往旁边躲,你嫂子也不会扑到地上啊,我这也不是批评你的意思。
我就是说,你和你嫂子可不一样,你是城里来的知青,而你嫂子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除了干活照顾家里老的小的之外,就啥也不会啥也不懂。
不像你,有知识有文化懂的大道理多,你平时多让让她,不要和她计较,你嫂子也是苦命的人,不容易。
徐福贵说的话表面上是让姜苗让让张素芬,实际上是在说姜苗仗着自己有文化,上过学,就欺负老实巴交,苦命的寡嫂。
姜苗显然也听出了徐福贵话里的意思,
二叔,瞧你这话说的,还不是批评我哪?
你这不就是怪我在我嫂子即将扑过来挠花我的脸的时候,我不应该躲。照你这话意思,我是不是就应该站在原地让她揪着我的头发打我啊?
你这不就想多了吗,二叔哪是这个意思啊
徐福贵话还没说完,姜苗冷哼一声就走了,把徐福贵直接晾在了哪,徐福贵心里诧异的慌,这川子媳妇现在咋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记得她以前不是挺老实的吗,现在咋变得这样伶牙俐齿,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这个二叔说话。
二叔,你来了
徐川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二叔徐福贵。
川子,你这个媳妇可要好好管管了。
徐福贵望着姜苗离去的背影,刚刚在面对姜苗时脸上的笑意全都收了起来,他看着自己这个侄子,有些不满,
你媳妇刚刚和我说啥,说她得了一种一干活就头疼的病,呸,这就是懒病,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谁家媳妇这样躲懒,这懒病你可要好好的给她治治。
她还嘲讽我没见过世面,一个从城里来的死丫头片子,谁借她的胆子敢这样说我。
二叔,你别生气,我待会好好说说她
他二叔,你进屋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评评理我被媳妇磋磨的实在活不下去了
屋里传来徐老太哽咽的不行的声音,徐福贵进了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