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栗看不下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 待所有人都看过来时才开口:“今天表演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 joker马上收敛起恶意,不再卖关子:“今天要表演的是玩偶戏。”
听到这句话,那些逃过一劫的玩家纷纷松了口气。
他们用怜悯的目光看向穿着夸张裙子的傀儡师, 带着点唇亡齿寒的意味。
魔术师在一旁担忧:“小芳?”
她受伤很重,昨天破例被允许在房间休息,今天必须得到场,坐在最角落无法靠近。
傀儡师抬手卷了卷自己的双马尾, 朝魔术师笑了笑:“我没事。”
她眼中满是冷静, 没露出joker想看的惊恐害怕。
joker有些无聊:“你准备好了?”
傀儡师没打算浪费时间, 抱起身边的木偶问:“你想让我用它表演?”
这个木偶从一开始就跟着她,是她刚到这个世界就获得的道具, 就像飞镖师的飞镖, 驯兽师的鞭子一样, 她从拿到它的那一刻就在研究, 试图找到那一线生机。
joker故作惊喜:“答对了!”
陈栗小小声问身边人:“她能活下来吗?”
傅莫殃黑沉沉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很快又重新收回:“嗯,能轻易拿出红桃公会邀请卡的人,至少也是元老级别。”
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折损。
见陈栗将视线长时间停留在她身上, 又忍不住吃味。
傀儡师拿起了木偶, 抱着它一直走到台中央。
陈栗看得很紧张, 他没有在木偶上看到任何丝线,可是操纵木偶戏的话,没有丝线要如何控制?
突然一道细碎的光从傀儡师的手腕上扫过。
是错觉?
陈栗凑近了点,想再看得仔细点。
紧接着耳边突然一热,男人凑近低声问:“很好看?”
被吓了一跳的陈栗下意识将眼睛瞪得圆圆,如同一只受惊的仓鼠。
傅莫殃不仅没有半分悔改,甚至觉得颇为有趣,伸出手想拨弄一下他卷翘的睫毛,还没得手就被用力打了一下。
陈栗凶巴巴:“不要挡住我。”
傅莫殃颇为可惜的收回手,带着酸意:“她的表演和昨天我的表演哪个更好?”
陈栗一脸莫名其妙:“她都还没有开始...”
话没说完,底下就生了变故。
原本乖乖在傀儡师手上一动不动的玩偶突然动了起来,它站起来朝观众席和VIP观众席的位置分别鞠了两个躬,调皮的红靴子在地上踢踏。
女舞者忍不住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没看见傀儡师有任何动作。
傀儡师脸色变得难看:“不是我操纵的。”
她手上突然一疼,低头看见手腕上出现极细的一圈勒痕。
是透明丝线!
陈栗眯了眯眼睛,他刚刚果然没看走眼,傀儡师的手脚上都多了一圈透明丝线。
不仔细看很难分辨。
傀儡师牵起嘴角:“原来是这样。”
她快速拔出裙摆下绑着的刀,用力往手腕上一割,崩的一声透明丝线断了一条。
“妈妈!!”木偶张嘴说话了,它圆圆的小脸出现恐慌的表情,“妈妈不要割开我们的联系!”
木偶原本灵活的右手随着她割断右手的丝线也变得无力耸拉。
木偶狰狞的扑过去,嘴里发出渗人的童音:“妈妈!妈妈!妈妈!”
傀儡师一脚踹开它,很快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左手,肉眼都难以捕捉的丝线被她准确挑起丝线。
木偶瞬间哭喊得更大声了:“妈妈!”
傀儡师眉头皱都没皱,直接割断左手。
木偶的左手也耸拉下来了。
一直在旁观的joker突然微笑:“只有一个玩偶的表演未免太单调了,让我来帮你把表演变得更精彩吧。”
说完打了个响指。
五只破棉花熊从里面走出来,同手同脚走到中央抬起头,用没有眼睛的破棉花洞看着她。
用红色线缝的笑脸显得很粗糙。
它们说,让我们来帮你吧。
“滚开!”傀儡师尖叫一声。
那些破棉花小熊全都爬上她的身体,软软的身体贴着她却像是被针扎产生疼痛。
因为这瞬间的偏差,她准确无误的刀锋稍微下手重了点,直接划破了脚踝的肌肤,鲜血瞬间染红白色袜子,却没有继续扩散。
血珠被未断的丝线吸收了。
更准确来说是被木偶吸收了。
原本透明的丝线一下子像是被点燃的导火线,鲜血将丝线染红变成一条显眼的血线,从傀儡师的脚踝一直连接到木偶的脚踝。
木偶一动不动停下了。
“它在干什么?”陈栗忍不住问。
傅莫殃:“吸收、转换。”
“转换?”陈栗这才发现刚刚还硬邦邦一看就是木头材质的玩偶,外表正在逐渐发生细微的改变。
从硬变为柔软,颜色也逐渐趋近肤色。
陈栗有些不确定:“它在变大?”
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随着越来越多的鲜血通过那条血线传输到玩偶那里,它涨大的趋势也逐渐明显。
傀儡师技术高超,可双拳难敌四手,五只棉花小熊一起扑过来干扰她,叽叽叫着完全让她无法挑断丝线。
一下子就错过了最佳打断时机,玩偶涨到了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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