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瞪口呆看着脚下,长吐一口气说道:你来真的啊?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风扇是你自己拿在手上玩的,头发也是师兄给你剪下来的,我都没沾手,你往我身上扔火球做什么?
裴烈咬牙切齿:怎么和你无关?东西不是你做的?
要不是长亭做了这个小玩意,他头发能缺一节?
说完又是一个火球扔过去。
长亭侧身躲过,语气也带上薄怒:不是,你这不对呀,要是你吃饭不小心噎死了,还能怪卖米的老板和种田的农民?
裴烈:不能,但我能把你给炖了。
以理服人看来是行不通了。
长亭弯腰双手按在地上,几人脚下的地如水波晃了一下,裴烈脚下突然生了几个突刺,将他逼退不少距离。
长亭是土系单灵根,擅长控土之术。
她看向裴烈的眼里便带了两分得意,像是在说,刚才只是不与你计较罢了。
裴烈两只手燃起了火焰。
两人到底不敢在求学堂放肆,交手两下便从堂内转到了堂外。
江清寒最开始还打算喝止两人不要打闹。
转念一想,刚好看看他们最近练功有没有偷懒,于是默默在一旁观起战来。
几个火球连着向长亭飞来,她侧身避开,以双手撑地,地面在一个呼吸间冒起一道薄薄的土墙,两颗闪避不开的火球砸在上面,很快偃旗息鼓,然而这道脆弱的土墙也分崩离析。
江清寒看了心下轻轻摇头。
虽说是认真的切磋,但到底不过是玩闹,裴烈的灵力是收了五分力道,很明显攻击放了水。
但长亭用土墙做的防御,只接了两团火球土墙便碎了,可见土系术法并没有认真练习。
土系单灵根的天赋不能说弱,但长亭将不少时间花在做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上。
奇技淫巧虽有一时之用,但都不及自身实力。
这次给她长长教训也好。
长亭在裴烈对面,自然更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她是单系土灵根,能力偏向中庸,跟裴烈这种强攻击的灵根不一样,所以才会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弥补短板。
比如,她在画符上很有天赋,眼下她飞快地掏出一张符:神行符!
很快躲开了攻击,还绕到了裴烈身后,想来个背刺。
但是被裴烈看穿,很快躲过,小火球好死不死地扔她脸上,差点炸了个焦黑。
即使有法符加身,长亭仍是止不住的溃败。
她本就不擅长进攻,能交手这么多回合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倒也不勉强,撑不住了直接求救:师兄救命,我打不过了!
裴烈好气,这厮打不过就叫帮手,简直无耻。
手上的火球砰的一下涨大一倍,扔了过去。
这跟刚才的普通小火球不同,普通的火球被拦下之后只会燃烧。
而这个是昆仑的中阶法术爆裂炎火球,被拦下之后,里面附着的灵力会猛地炸开,实现攻击目的。
江清寒没有立刻出手,等裴烈手上的火球扔出去,想着长亭要是没接住可能要受伤,这才飞快从身后抽出刀,当空劈下。
只见一道强有力的风顺着刀的方向,将两人分开,那颗暴涨的火球当场给劈没影了,而几人脚下连一片树叶都没惊动。
只有江清寒最前方的一棵树上,一片叶子像是响应这次挥刀一般,悄无声息地裂成了两半。
如此炉火纯青的刀法,不,或者说是控风术,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会惊讶于这样精湛到分毫的灵力控制。
但是师弟师妹显然习惯了大师兄这样的基本操作。
长亭见状十分高兴,大师兄插手了的话,这架就打不下去了。
她雀跃地蹦到江清寒面前,衷心感慨:多谢大师兄。
裴烈在远一点的地方翻白眼:就你会告状。
他说完走到长亭身旁,没好气地瞪了长亭一眼。
大师兄都发话了,他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可惜他的头发,他生出一丝委屈,只是这种心思未免太过小气,只抿着唇不说话。
江清寒打量着他,犹豫着开口:要不我给你修修?
裴烈眼睛亮了亮:大师兄,你还会这个?
大师兄简直是个人才,从修炼读书到做饭带孩子,没想到连这个也会?
江清寒轻轻咳嗽一声:不会,我可以试试。
倒也不必寄予厚望。
但是裴烈显然不这么想,他对江清寒充满了信任,没什么犹豫点头应好。
江清寒小心翼翼地提刀开始给裴烈修修剪剪。
长亭心惊胆战地看着大师兄泛着冷光的不休刀在裴烈脑袋上比比划划,生怕一不小心裴烈的脑袋就没了。
给人剪完后,江清寒拿了一面水镜给裴烈看成果。
裴烈看了一眼,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师兄~
他本来是束起的长发,但之前被削掉了一少,两边都不对称。
江清寒干脆将头发放下,将另一边也给剪了,给他修成一个及肩的发。
说不上难看,就是刚开始看会觉得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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