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季声唔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哥哥,那你觉得我做了什么事情呀?
温轻看着他人畜无害的帅脸,忽然想通了,季声满嘴谎话,又是一个高中生,普通人、尤其是年轻女性都不会对他有警惕心。
季声负责引诱,季狱则是真正的双手沾血的那个人。
温轻脸色变了变:你、你负责挑
季声点点头:哥哥真聪明。
哥哥,我有罪吗?
温轻嘴唇颤抖,想说有罪,但怕季声会对自己做什么。
半晌,他只磕磕绊绊地说了一个我字。
季狱突然开口喊道:季声。
季声瞥了他一眼,不再逗弄温轻,而是说:哥哥,我没有罪。
有罪的她们。
姚倩表面转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背地里把工作带来的负面情绪全都发泄在猫身上。
她该死,对吗哥哥?
温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那、那其他人呢?
季声掰着手指头说:林雪弃养了一只小狗,王怡佳和姚倩一样,对流浪小动物出手,还有李笑笑,她对一个智力障碍的人恶作剧
她们都该死,是不是呀,哥哥?
温轻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和季声说话。
季声就是个疯子。
季狱也是,还有夏言斯。
夏言斯在这些案子里做了什么?
正想着,夏言斯突然出现在卧室门口,手机还拿着一只银色的医疗箱。
他瞥了眼温轻湿漉的双眼,目光停留片刻,眉眼微微舒展,轻声道:怎么哭成这样了。
真可爱。
夏言斯将箱子放在床头柜上,站在床的另一边,季声对面。
温轻紧贴着床头,床的三边都站着人了他无路可逃。
他摩挲着枕下的电击器,一个电击器对付不了三个人
温轻忍不住在心里问001:【我、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001没有回应他。
温轻又喊了一声:【001?】
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夏言斯打开医疗箱,拿出一支针管。
温轻看见针管后本能地想要跑,下一秒,身后多了一具灼热的身体。
季声箍住他的腰,笑道:哥哥要乖一点。
温轻深吸一口气,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拿起电击器,戳向季声的手臂。
没有被阻拦,电击器也没有歪,发出了滋滋的电流声。
但季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箍着温轻腰的手没有丝毫松缓。
他拿过温轻手里的电击器,扔到一旁,嗤笑一声:堂哥真是天真。
夏言斯抓住温轻的手臂,见温轻在挣扎,微微皱眉:放松,这只是镇定剂而已。
温轻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刹那间突然明白了什么。
锻炼厨艺、请客吃饭、分尸、红烧肉
温轻白着脸,颤巍巍地问:你、你把那些人的尸体喂、喂给我们了?
夏言斯动作顿了顿,淡淡地说:你没有吃。
温轻脸颊惨白,夏言斯没有否认。
他没有吃,别人吃了。
放半个月的肉都不新鲜啦,季声低头都在他颈间,笑嘻嘻地说,哥哥如果想吃的话,以后我给你挑好吃的。
他语气平常,仿佛说的不是人肉,只是普通的家禽。
温轻强忍着胃部的不适:以、以后。
夏言斯将枕头对准温轻的手臂,推压针管,缓缓说:你会作为临床试验的病例,跟我们一起出国。
温轻的力气和季声的力气天差地别,他根本没法动弹,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嘴唇的开合:我、我没有病。
夏言斯侧头看他,语气平静:马上就有了。
温轻死死地夏言斯的动作,亲眼看着针管内的液体缓缓推入自己的身体。
他一点儿不觉得今天他们不杀他就是安全的了。
距离主线任务结束还有两周,他能随时都被这几个变态杀了、吃了
温轻很害怕,很快,他就感觉不到害怕了,只能感受到身体愈发沉重,脑子也开始发晕。
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温轻看着面前三张相似的脸庞,迷迷糊糊地说:你、你们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季狱弯腰,将他抱在怀里,走出卧室。
忽地,温轻迷迷糊糊听见一声巨响,他艰难地掀起眼皮,
恍恍惚惚间,看见大门被撞开,刑择满脸是血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紧接着,警笛声响彻云霄。
刑择举着枪,僵硬地转动胳膊,对准季狱:放下手中的人质。
他的声音沙哑,一字一顿,带着奇怪的韵律。
季狱看着他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以及衣角滴下来的血,片刻后,侧过身,温轻放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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