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有节奏的心跳声,浮雕门上诡谲怪异的怪兽突然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栩栩如生。
温轻后背发凉,总觉得某个角落里会突然蹦出几只怪物。
他知道自己害怕的情绪被放大了,但是他没法控制。
温轻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不敢再一个人呆在客厅,连忙跑上楼。
到二楼后,他脚步顿了顿。
老师在忙,郁刑肯定还不正经
犹豫片刻,温轻直接跑上三楼,敲响了司空的门。
门是虚掩的,温轻敲了一下,就直接开了。
司空依然窗边,只不过这次是背对着门,温轻看不到他的神情。
什么事?司空问。
温轻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问:你、你说的跟票,还算数吗?
闻言,司空侧了侧身,望向他:你要投谁?
温轻眼珠子转了转,抬头挺胸,对司空说:季老师。
季老师是引路人,对吗?
司空微微皱眉:不是他。
温轻眼睛一亮,立马问:那你觉得是谁?
司空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你在套我话?
温轻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说:没、没有。
我、 我在诚心诚意地发问。
第16章 引路人16
温轻紧张地看着司空。
司空微阖着眸子,他的睫毛不卷翘,只是长长的往下垂,几乎要垂到下睫毛,莫名地为凌厉的五官增添了一丝柔和,不过眉头依然紧皱,仿佛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温轻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司空完全没有要告诉自己怀疑对象的意思。
他组织措辞,又说:我、我都告诉你我的想法了,你是不是应该
司空抬眼,神情不悦:应该什么?
温轻微微瑟缩,细声细气地说:应、应该礼尚往来啊
闻言,司空扯起嘴角,嗓音冷漠:谁让你说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生气了,他的声音比刚才的音量高了两度。
这声音加上这高大的身材,温轻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
司空嫌弃地啧了一声,盯着他看了会儿,问道:你又要哭了?
温轻抿了抿唇,他只是有点慌,暂时还忍得住。
没有。
没有两个字有些颤抖,司空的脸色更臭了:这点小事都要哭,你以后怎么办?
司空的态度虽然不好,但温轻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
司空有点气他爱哭。
从小到大,温轻身边的同学、朋友不少都说过类似的话。
他知道这话不是恶意的,而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司空好像没有那么凶?
温轻小声为自己辩解:哭是一种很正常、很难控制的生理反应。
而且哭的话,算是把情绪发泄出来。
温轻想了想,慢慢说:如果你想哭的话,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司空:
我不会哭。
温轻仿佛看到高高立起的flag。
这话当然不能当着司空的面说出来,他犹豫片刻,干巴巴地对司空说:那你好厉害。
司空:
温轻还以为他误会自己话里的意思,连忙解释:我没有讽刺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夸
话音戛然而止,眨眼间司空从卧室内走到了他面前。
温轻仰头看着他,还以为司空又要把自己拎出去,连忙抓住自己的衣领,自觉的退出这间卧室。
下一秒,便看到司空关上门,站到走廊上。
走廊的灯光很亮,洒在温轻脸上,那双浅棕色的大眼睛像是一对透明干净的玻璃珠子,隐隐透着些许水光。
司空视线微顿,下一秒快速挪开视线,不耐烦地说:我怀疑你是引路人。
温轻愣愣地看着他:什么?
司空眉心紧蹙,吐出四个字:礼尚往来。
温轻这下反应过来了,刚刚还不要说
他偏头看着司空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是个臭脸傲娇。
还挺可爱的
温轻对司空的那丝害怕渐渐消失不见。
他大学的寝室长也是这种类型的傲娇,温轻一开始害怕,相处久了,能听懂对方话里的真正含义,温轻就开始黏着人家。
想到寝室长,温轻突然觉得司空还挺亲切的。
他眨了眨眼,小声问:你怀疑我的话,那你前几次为什么不投我?
司空紧抿着唇:我说过了,因为我这一票无关紧要。
温轻一脸茫然,这话不久前司空说过一遍。
意思是他一个人投没用吗?
还是有别的意思?
温轻想不出来,半晌,轻声说:那个我真的不是引路人。
司空扯了扯嘴角:我说你是,你就是。
温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