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看他一眼,似乎在说要吃就吃,不吃就别瞎比比。
皇帝顿时哑然,默默的拿起碗筷填肚子。
等皇帝吃得差不多,柳芸已经起身回内殿换上了一身肃穆的朝服。
正对着铜镜上妆之际,龙凝突然风尘仆仆,带着一身寒气出现了。
小身板偏偏拎着一个挺大的麻袋,啪的一声扔地上。
柳芸:
看着麻袋的形状,该不会是个成年人吧!
这么扔合适吗?
柳芸好奇的问道:谁啊?
龙凝提着水壶,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哦,就是启王家那个啊!
主子就是主子,她一个字没说就猜到是人了。
正好,都不用费心费力的去解释。
柳芸挑眉:那个巅峰高手?噢哟,你怎么抓来了?
龙凝嘻嘻一笑:病秧子一个,比那个暗龙卫的巅峰高手差远了。
说话间,红叶已经解开了麻袋,露出一张白毛白须,老态龙钟的褶子脸。
龙凝小手沾了一滴水,拈花指一弹,水珠打在那人身上,顿时解了穴。
那人这才轻轻动了动,不一会儿睁开了眼睛。
一看周围环境,表情大骇。
他在皇宫做供奉那么多年,太清楚宫殿的装饰了,怎么也不可能是半路封王的异姓王能比的。
不过,他不是在自己房间练功顺便睡觉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宫内?
而且,面前这几个女人是谁?
老者非常懵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不然,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瞬移了?
柳婕妤以前在后宫确实不太起眼,作为高高在上的供奉,根本不记得这号人。
所以,现在面对柳芸也不认识。
不过,老者很快清醒过来,看见柳芸身上的太后朝服就有了几分猜测。
太后?老者试探的开口问道。
更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否则,怎么会见到太后?
柳芸一脸玩味:这位供奉大人,莫不是五年前受的伤还没好全?伤到脑子了?怎么觉得傻傻的。
老者脸色一青,神情难看。
当年作为供奉,他不需要给皇帝以外的任何人面子。
太后又如何?
后来进了启王府,也从来都是被当成祖宗一样捧着,突然被之前没放在眼里的女人奚落,气性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知道是本供奉,太后还不见礼?
难道这就是太后待客之道?
闻言,柳芸桃花眸瞬间睁大了,惊艳又晶亮。
成为太后这么久,她还第一次遇见当面就这么嚣张的人。
以前就算是三大辅臣,也只是笑里藏刀,碍于身份,从来不会这么直白。
后来进京的七王因为别有目的,也会保持表面的礼貌和平。
这人,居然让她见礼?
柳芸被逗笑了:行啊,哀家见礼,你受得住吗?
老者气得白胡子翘起:当年先皇可是昭告天下了的,见皇朝供奉等同于见君,本供奉是先皇的供奉,难道还受不得太后的礼?
到底是太后无视先皇的命令?还是瞧不起本供奉?
柳芸眨了眨眼:哦,都有啊!
老者一噎,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柳芸嗤笑:哀家就是无视先皇的命令,要不,你让先皇活过来治哀家的罪好了。
反正,哀家连祖制都能搬出来,先皇的儿子和亲妹妹都砍了头,只是一个口谕谁听见了?
哀家记性不好,完全没这印象。
柳芸似笑非笑:更何况,哀家确实看不起你。
你也说了,那是皇朝供奉的待遇,你是皇朝供奉?那以前皇上有需要的时候你在哪里?
新皇上任为何从未见过你做什么于国于民有利的事?
做事的时候一根头发丝都见不着,现在却要享受权益了?
你凭什么受得住哀家的礼?
老者噎着,才想起自己在启王府住很多年了。
哼,牙尖嘴利,当年本供奉可是为了先皇才受伤的,若非无力做事,又岂会在启王府养伤?
时隔多年,也不至于所有功劳都被抹杀了。
将来到了地下,本供奉一定要问问先皇,世间还有这样的道理?
柳芸:也不用将来,你若是想,现在就可以去问问。
老者:
玛德,这话说得就吓人了吧!
不过,他发现了,这太后对先皇真的没有半点敬畏和怀念,甚至有很大的怨气。
越提先皇,太后怼得越狠。
他若是敢死,又何必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好死不如赖活啊!
柳芸啧啧一声:世间有没有这种道理,哀家也不清楚。
反正也就是红口白牙的靠你说,你说你为了先皇受伤就是了?
你说你有天大的功劳,谁看见了?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你为何不在皇宫养伤?而在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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