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一噎,特么的,谁想要凤印了?
她穷得要死,好不容易才将凤印扔出去,拿回来坑自己吗?
皇帝真以为凤印是什么好东西?
真是,连两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眨了眨眼,柳芸喝了口茶,语重心长:皇儿啊,你有多久没看过内务府的账本了?
知道去年收益几何,开支多少吗?
皇帝一脸茫然,他不是在讨主意吗?怎么说起内务府的财政来了?
母后,这
柳芸抬手,干净利落的拒绝:哀家不要凤印,也要不起凤印,因为哀家穷,没有银子填补这样的大窟窿。
朝堂之上都能有大蛀虫将国库吃得一年只进账五十万两税,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哀家可以告诉你,内务府没有什么不同。
皇家虽然有自己的产业,可每年封赏开支等等
见小皇帝一脸懵逼的样子,柳芸呵呵:皇儿,内务府就等于家库,你若是连后宫都管不好,还谈什么国家?
哀家这次能帮你,下次呢?下下次呢?若是哀家有一天不在了,你又如何接手?
哀家可以帮你料理了黄家,那萧家呢?
皇儿,哀家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说教,可事情已经来了,你不学着自己去处理,全靠别人,能长久吗?
柳芸略微不耐烦:要么,你娶一个能干的皇后,将后宫全部扔给她。
要么,你自己试着捋一捋,或许,你还能从中得到启发,对将来管理云昭有帮助。
看来,小皇帝最应该的是读书啊!
直接上手处理朝政,遇见的全是不能解的难题。
除了找人帮忙,硬要他自己解决也是强人所难。
很多事情不当场处理了,或许就无法处理了,时间一长,真的要一团乱麻。
皇帝眼底闪过羞愧:母后,朕一直在想,可是真的想不出来,这后宫比想象中复杂多了。
柳芸冷哼一声:你若是现在哭出来,就给哀家出去。
玛德,烦死一个男人每次都用哭来解决问题。
装可怜?
特么的,她都没有嚎过。
好不容易没死,穿成太后,荣华富贵不能好好享,到处都是坑,还不能随随便便撂担子,她就不可怜吗?
故事都是哀家说的,你用这一招来对付哀家?柳芸一脸嫌弃: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怎么?有事的时候是你亲娘,无事的时候,哀家就是云昭该享清福的太后?
皇帝,你觉得人心不会凉吗?
但是哀家觉得凉。
看着皇帝睁大的惊恐眼睛,柳芸懒得伪装了。
她倒是想好好维持这段母子之情,偏偏这人做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
不被毒打,不知道痛是不是?
装得累,还不如让他持续被毒打,感受来自全世界的恶意,看他到底是挣扎呢?还是就此溺死算了。
皇帝眼泪直接被吓了回去:母,母后
母后果然心有怨怼。
连称呼都变了,他突然好害怕。
仿佛要将之前受过的恶气都发泄出来,柳芸毫不客气的说道:皇帝,后宫嫔妃不守妇道,按理说,那是你的家事,跟谁关系都不大。
曾经你相信三大辅臣,这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给你出主意?
哀家知道你不耐烦听先皇的事,但是哀家还是要说一点,先皇无论是否是明君,他在管理后宫方面,却让很多男人望尘莫及。
你母后我,生了一子一女也不过小小的婕妤,母族又那么废,是如何将你和碧湖养大的?
若非有先皇肃清后宫,威慑后宫,你以为你能安然活到坐上龙椅吗?
不是她小瞧了原主,那点本事真不够看的。
皇帝愣了愣,觉得信息量好大,对他造成了巨大冲击。
柳芸嗤笑:哀家不要求你像先皇一样,好歹你得用心去做啊,难不成将来你的下一代出生了,还要哀家来替你保护吗?
想都别想,从现在开始杜绝这种事。
皇帝眼神闪烁,弱弱的说道:母后,父皇真的这么厉害,那么多皇子为何只剩下儿臣?
他知道,他并非被父皇期待的继承人,主要还是别无选择。
柳芸冷笑:难不成你认为那些皇子死的死,残的残,是因为他们的母妃没有能力,保护不了他们吗?
要敢说是,这丫的死定了。
皇帝缩了缩脖子:倒倒也不是。
柳芸神情逐渐冷漠:那不是他们夺嫡争位,牵扯太多,下手太重,同归于尽才造成的局面?细数先皇的孩子,有几个是生下来正常,却没有长大的?
夭折的,不大多是先天不足,胎里带来的毛病?这不是能力不足,而是命数。
而夺嫡过于激烈,你真以为你父皇没有能力阻止吗?
就算最后杀红了眼,场面一发不可收拾,那之前呢?最初呢?你父皇难道真的一点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