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久夜:“等等。”
沈知离一顿。
花久夜低声道,“我不娶你了,你别走。”
沈知离叹气:“我又不是笨蛋,真留下来会发生什么还难说。”
花久夜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实在没什么太大的信服力,抿了抿唇:“那抱我一下可以么?”
沈知离想了想,张开双臂快速的抱了花久夜一下。
然而,就在她退开的瞬间,花久夜的头动了一下,嘴凶猛的咬住了沈知离的唇。
这家伙竟然只冲脑袋的穴道!
沈知离挣脱开,唇上剧痛,显然已经被咬破,有咸腥的血液味。
沈知离怒:“你……”
花久夜舔着唇上沾到的鲜血,眼锋如刀,语气危险道:“我看你能跑多远。还有,记住,我咬过的地方不许给别人碰,尤其是那个叫十二夜……”
不等他说完,沈知离一抹唇上的血,怒气冲冲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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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口。
蝶衣捂嘴:“小姐,你的嘴唇……”
沈知离:“……看什么看,我自己咬破的。”
“小姐,你一点都不适合骗人。”蝶衣咬手绢:“嘤嘤,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
沈知离抽嘴角:“花久夜现在在房间里动弹不得,你速度送我从后门出去,回来说不定还来得及……”
蝶衣眼睛猛然一亮,拖起沈知离的手,一溜狂奔消失在烟尘中。
半个时辰后。
沈知离靠在榻上,一边对着马车里的铜镜看自己嘴唇的惨烈程度,一边打呵欠。
……花久夜这个混蛋!咬的这么狠!!
沈知离欲哭无泪的发现,以她的体质估计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好啊……
这要肿么见人啊……
叹了口气,沈知离摸出马车里藏着的银票,从头到尾数了两遍,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这辆马车是为了她出逃特制的,不止按照她的喜好赶制里面还藏了她不少好东西,前几次都没用上,这次总算派上用场,不枉费她重金特制,而且她特地走的还是鲜为人知的后门,就连花久夜都不知道,应该能甩掉他们罢。
打了一个呵欠,沈知离往马车中铺的褥子里缩了缩,准备先睡一会,跟花久夜对峙实在太消耗心力了。
“车夫,开慢点,我睡会。”
外头的车夫低声应下。
沈知离在马车里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又扯了扯半敞的衣襟,刚想问到哪了,就见帘子拉开。
一身白衣的车夫探头问:“知离,今晚就住在这家客栈你说好不好?”
沈知离:“……”
车夫见她不答,狐疑道:“怎么了,你不喜欢么?”
沈知离迅速拉好衣服,一个茶壶丢过去:“……怎么是你!怎么又是你!怎么老是你!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啊!!!”
委委屈屈的苏沉澈只露出半只眼睛:“知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嘛。”
沈知离怒:“我的车夫呢!?”
苏沉澈:“我给他银子养老了。”
沈知离:“……不可能!他是我的心腹,怎么会……”
苏沉澈:“我给了他【哔……】两银子。”
沈知离眼睛直了,又丢过去一个茶杯:“混蛋,干嘛不给我!”
苏沉澈闪开杯子,笑容纯良:“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银子当然也……”声音戛然而止,“知离,你的嘴唇怎么了!”
沈知离:“……我自己咬破的。”
苏沉澈甩开缰绳,扑到沈知离面前,手指轻柔的抚过她的唇,心疼道:“知离,到底是谁咬的!”
……为什么她说个谎话就完全没人信呢!?
沈知离推开苏沉澈:“跟你没关……”
苏沉澈紧紧盯着沈知离的唇,好像根本没听到她的话:“知离,我可以舔舔么,舔舔会好得快一点哦。”
琥珀色的眼睛忽闪忽闪,期待地看着她。
沈知离:“……滚!!!!”
作者有话要说:。。。天然黑卷土重来了。。
但是tt我好像还是比较喜欢师兄啊。。。
受伤,外表强悍内心脆弱,妖孽神马。。。。。
顺便附一张可脑补的师兄图:
好吧,捂脸,我爱秀爷。
ps:
恶搞小剧场:
粽子:小苏,对于上一章大家集体倒戈的事情你神马感觉?大家都觉得你只会卖萌耍无赖啊……→_→一点气场都木有……而且也木有神马值得同情的悲惨经历,还有个至今木有交代清楚的前女友……
某苏淡定:没感觉。
粽子:啊咧?
某苏:反正我是男主。【眨眼,摊手】现在换男主的话,你写得出来么~~写得出来么,嗯嗯~~
【背后黑暗笑】站错队的,呵呵呵呵
粽子:……
【这种突然很想砍死某人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三十章
到底还是在客栈住下。
——因为天黑了,也找不到别的地方了,方圆十里只有一家“黑店”……
掌柜点头哈腰把他们迎进了最好的房间。
是的,又只有一间房了……
月色正浓。
沈知离铺好被子,斟酌了一下,转头,对着坐在对面榻上双手抱被的苏沉澈:“苏公子……”
苏沉澈弯眸笑道:“知离,叫我沉澈就好,当然你如果喜欢叫单字澈我也没有意见的。”
沈知离:“……”
裹了裹被子,苏沉澈语气正经道:“知离,虽然开春了,但天气还是有点凉,需要暖床么?”
沈知离抚额:“……不用了。”
不等苏沉澈说话,沈知离对他招招手道:“这样,你坐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苏沉澈欢脱奔过去坐好。
沈知离也坐下,手指敲着桌面:“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你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么,为什么还赖在我身边不肯走?”
苏沉澈回答的毫无芥蒂:“因为我喜欢你啊。”
沈知离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苏沉澈,就算我再想相信你,也实在不能接受什么一见钟情而一往情深……你到底图我什么啊,你说清楚好不好,真的不用硬装下去了,你救我多次,如果能做到的我尽量答应你……”
她的话没说完,手就被人握住了。
苏沉澈静静望着她,眼神幽幽道:“在明月宫里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沈知离一顿,抽出手,不自然道:“……怎么扯到这个了。”
苏沉澈却又接着道:“我父亲的一个肾脏和执掌令牌都在纪明月的手里,无论如何我想拿回来,只能跟她虚与委蛇,不想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也怕把你牵扯进去……虽然他不是个好父亲,但毕竟生养我多年,不做的话是怕会于心有愧。”
他的声音低沉,夜晚里听语气显得很淡,让人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天他对纪明月说的话。
——妻子亡故,他独自一人留在江南醉生梦死,相好无数,可每个都不超过一个月,你跟了他三年,难道还是什么都察觉不出么……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连爱也不敢爱的可怜虫……
沈知离忽然有一瞬间语塞。
这是苏沉澈的私事,她一个外人本来也无从置喙。
唇动了动,沈知离道:“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苏沉澈垂眸:“可是那天你很生气。”
沈知离想说我生气那也只是我的事情,但又觉得未免太过伤人,反复斟酌才循循善诱道:“那现在呢,你就没有什么打算么?你毕竟还是十二夜公子,不该这样陪在一个女人身边,你应该……”
苏沉澈:“我不想再去管了。”
沈知离不明所以:“啊?”
皎洁的月辉透过窗棱斑驳投落,几许流泻在地面。
窗外寂静无声。
苏沉澈的面容显得有些落寞:“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被人杀了,因怕见我念及母亲,父亲几乎自我有记忆后就很少见我,童年一直将我寄养在姑姑姑父那里,有时一两年都甚至见不上一面……会做十二夜公子也是母亲旧部想要我为母亲报仇,想为我谋权夺利,但那实在很累……”
沈知离又是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沉澈的模样实在不像说谎,心软了软,父母不在的苦涩她能体会,可……她终究只道:“别这么说,你做的很好啊,就连我久居回春谷都听过十二夜公子的大名,全江湖除了各大门派的掌门最出名的就是你了……”
“好又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又有谁会在乎。”
苏沉澈苦笑了一声,手覆盖上沈知离的手,摸了摸,语调轻怅道:“知离,你就这么想赶我走,让我陪着你不好么?”
抬起的琥珀色眸中,有几分近乎卑微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