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回老宅住?他随口问了句。
喻挽也接了杯水喝着,本来是怕爷爷催婚,后来才知道联姻对象是你。
言外之意是,听见是他,便不怕爷爷催了。
哦,容誉的神色透着一抹促狭,看来挽挽对我这个联姻对象很是满意。
不然呢,容总也挺满意的不是吗,毕竟都准备自掏腰包了。
当时被DH为难,他提出继续投资三亿的决定,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容氏能够成功投资DH而做的妥协。
容誉的烟瘾又上来,他看见桌上放着一块糖,随手拿起,递给喻挽,帮我打开。
你没手呀。喻挽嘀咕,却还是依言拆开糖纸,伸手,却不再进一步,离他有十几公分远。
容誉低头,把那块糖含在嘴里,等烟瘾缓解一点,才道,部分资金已经转入DH了,是从另一个项目转过去的。
喻挽略略惊诧一瞬,这种算得上商业机密的事,他竟会和她解释。
也理解了他那么做的原因,如果投资中断,会给容氏带来不少损失。
她皱眉问他,不过为什么需要从别的项目转过来资金?你们容氏不会真的要破产了吧?
她是调侃的语气,因为喻挽相信,容氏的资金链绝对强大,资金源健康充沛,但还是对他的这一举措感到不理解。
如果真的破产了呢?挽挽。容誉问。
那当然是,喻挽一字一句,很是干脆,取消联姻。
气得肝疼,容誉附身逼近她,徐徐开口,没可能,过几天,容氏和喻氏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过几天?
嗯,没猜错的话,明晚回你家就是商量订婚的事。
明晚?我家?
喻挽很是诧异,连声音都比平常大了几个分贝。
怎么没人和她说。
你不知道?
喻挽瘪瘪嘴,现在知道了。
容誉颔首,瞥了眼客厅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好了,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喻挽送他出门,刚刚口中的糖已化完,容誉克制不住烟瘾,从口袋中摸出烟和打火机。
喻挽就这么看着他,看他轻松划开火机盖,蓝色的火焰跳跃出来,她突然想看看他吸烟的样子。
然后抱抱他,像是穿过漫长的时间长河,抱住那个失意伤心的年轻时的容誉。
他之前还唱歌的时候,是从来不吸烟的。
后来容礼去世,每次见他,他都是烟不离手,身旁牵着各式各样的女人。
容誉没有点燃,侧目,淡淡瞅着她,见她丝毫没有关门的意思,他挑着眼睛,怎么?挽挽这是舍不得我?
男人清隽的眉眼隐约传出几许风流,却和五年前,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喻挽见他收了火机,那根烟也放回原处,她压了压唇,终是问出口,容誉,以后可不可以不吸烟了。
如果还可以,喻挽多么想,他能再站上舞台一次,再唱一次歌,只唱给她听。
容誉避重就轻,还没结婚,挽挽就开始管我了。
吸烟对嗓子不好。喻挽无意识说了句。
容誉手下一滞,眼里的笑意似风过无痕,消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他声音冷硬,称呼也变了,喻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喻挽被这句话气得不行,她明明是在关心他,随便你。
在喻挽关上门之前,听见容誉疏冷的声音,明晚来接你回老宅。
哐当一声,喻挽把门彻底关上。
第二天,临近下班时间。
喻挽瞥一眼手机,看见那个狗男人的消息。
【容誉】:到研究所停车场了,下来吧。
没等容誉,喻挽自己打车回了家。
容誉姗姗来迟,见到喻挽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时还和喻初寒笑着说句话。
没来由地,容誉生出几分气闷。
喻初寒偏还要火上浇油,怎么来这么晚,没记错的话,这几天是你负责挽挽的通勤啊,你俩怎么没一起来?
院子里有佣人在浇花,容誉的衣服不小心沾上了水,他顺手拿起客厅茶几上的纸巾擦拭着。
他面向喻挽,故意轻哂,被一个没良心的人放鸽子了。
容誉依旧穿的是白色衬衫,没有戴袖扣,因为身上全是水,显得上身有些透。
喻挽别开眼,不再看去。
哟,谁还能放容二少的鸽子啊?喻初寒一根筋,没有意识到喻挽和容誉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
容誉看着喻初寒和喻挽那双像极了的眼睛,恶向胆边生。
喻挽他治不了,拿这位未来的大舅子撒口气,倒是不错。
当下便不客气道,喻初寒,有新的衬衫吗?给我拿一件。
呵,这命令的口吻。
喻初寒翘着二郎腿,懒得理他。
过了会,喻初寒看容誉依旧站在原地。
毕竟今天容誉是客人,喻初寒最终还是松口,挽挽,你带着容誉去楼上换件衣服,衬衫在我卧室衣帽间最左边的柜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