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树阳以为林冬今个自己回来了,迫不及待就要往屋里钻,老四把他往回一拽,回来,我这还没说完,你急个毛。
秦树阳解开大衣扣,不是我媳妇?
你媳妇你媳妇,天天就想着你媳妇。老四小声说,你岳母来了。
秦树阳愣了一下。
谁?
你岳母,你媳妇她妈。
老四见他愣着不吱声了,继续强调一声道,亲妈!
秦树阳突然抽了风似的,整了整衣服,又理了理头发,紧张兮兮的问老四,你看我这行不?
老四抠抠后脑勺,嘶一声,要不去洗把脸?一路风尘的,洗把脸精神。
秦树阳指了指他,靠谱。
他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老四过去扒在门框上,哥,我跟你说,你岳母看着贼年轻,说二十五六都能信,而且人特好看,真的特别好看!比你媳妇都好看!
秦树阳扯了块毛巾擦擦脸,没说话。
而且我觉得她人也不错,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很好说话,还和我聊了一会!我都把你夸上天了!哥们够意思不?
你说你这哪来的福气!走了什么大运!杀进了这么一大家子!
秦树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心捯饬着自己的外观,他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摸了把下巴,我这胡子是不是有点长?
是有点。
刮胡刀在房里呢。
不用刮!有胡子好啊!硬气!爷们!你岳母人看着挺随意的,不用紧张,也不用刻意,大大方方就行,太过了反而显得做作。
那就这样?秦树阳又整理一下衣服,正对着老四,行么?
老四竖起大拇指,帅,贼帅的。
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加油!拿下岳母!
他走两步又回来再次向老四确定,没问题吧。
帅炸了!
秦树阳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口,站到跟前了,有些紧张,长提一口气,抬手敲了敲房门。
进。
第一眼,他就看到葛西君坐在他的书桌上,翘着二郎腿自在的坐着,手里翻看着自己平时乱涂乱画的画稿。
他站在门口没往里走,有些手足无措,唤了声:阿姨。
葛西君抬眼瞄他一眼,回来啦。
您好。他微笑,加班,回来有些晚了,不好意思。
葛西君跳下桌子,倚着桌子轻松的站着,客气什么,别杵在门口啊,进来吧。
真有意思,反客为主。
秦树阳往里踱了两小步,端正的站着,阿姨您什么时候来的,我这屋里乱的都没收拾。
有一会了,乱好,乱的人有创造力。她四周瞄了眼,还没我乱呢。
这眉眼,气质,跟林冬还真有几分相似,老四说的对,她看着很年轻,倒像是林冬的姐姐。
葛西君手里仍翻着他的画稿,画的不错呀。
他怔了怔,乱画着玩的。
还挺谦虚。她放下速写本,目光软乎乎的,看似无力,小冬呢?我以为你两出去玩了。
林冬最近排练街舞,十点半才结束,我一会去接她。
葛西君抱臂,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番,笑着说:你这长相才对我们家胃口嘛,还挺俊的,难怪把我那奇葩闺女迷得团团转。
奇奇葩闺女
秦树阳抓了抓脑袋,没有,您过奖了。
葛西君笑了,可以抽烟吗?
没事,您抽吧。
葛西君从包里掏出烟盒打火机,抽出一根来点上,一吸一吐,分外风雅。
她的头发随意绾在脑后,松松垮垮的,额前一缕细发挂在耳边,有种不经意的美。
这母女两长的是像,气质却完全不一样,林冬属于清冷型,略带点呆萌,而葛西君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味道,成熟,神秘而撩人。
缭绕的烟雾后,她眯着眼问他,抽么?
不用了,谢谢。
别客气啊。
真的不用,林冬不喜欢烟味,我最近又戒了。
葛西君笑了,这小丫头,她就这样,也总说我。
她又翻了翻他的画本,你很喜欢建筑。
喜欢。
想当建筑师啊?
秦树阳笑笑,正在朝这方面努力。
你多大来着?
刚过二十四。
那么年轻,加油吧。葛西君放下画本,我不太了解这方面,不过这么看着,你设计的还不错。
谢谢。
客气什么。葛西君直起腰,扭了扭脖子,有吃的么?饿的不行了。
说着她就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