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过神,嗯。
我后悔了。
怎么了?
你以后不要带我来这种场合了。
为什么?
我不喜欢。
他轻笑了一声,小冬,这就是你的世界,你是舞者,将来也少不了这种场合,认命吧。
我不喜欢。她平静的看着他,重复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不喜欢也得去适应。
我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那条路是不对的。
对不对不是你说的算的。
事实。
她凝视着他的双目,不想与他争辩,转移了目光,冷静道:我准备走了。
去找他?
嗯。
自甘堕落。
林冬懒得理他。
我订了后天晚上回去的机票。他见她不说话,又说,两张。
我不回去。
小冬,你成熟点,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
她仍不说话。
你要知道,激情过后是平凡枯燥的生活。他轻蔑的笑一声,到时候你还是会厌倦的。
沉默。
放肆了那么久,该收收心了。
沉默。
你妈妈不懂事,她的三观有问题,你不能尽听她的。
沉默。
你是不是把你的演出忘了?
林冬目光闪烁,是啊,演出。
你是大人了,要对自己负责,对大姐负责,对站在你身后的所有人负责,做什么事要考虑周全,多为别人想想。
好累,一和他说话就好累。
老何,你真的好烦。
我是为你好。
当初就不该让你回来,那个年轻人,是我大意了。何信君叹了口气,一脸懊悔,你爱玩那也该有个度,他那种人就算是真心,那你和他在一起也是在害他。
我不是玩。她看向他,态度很认真,我也不会害他。
小冬,你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
别说了。
沉默。
沉默。
还去吗?他皱了皱眉。
林冬提着裙摆就要走,去。
何信君拉住她的手腕,林冬望向他,小舅舅?
他微笑,我送你。
谢谢。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接个电话。
她转头,继续看向远方的灯火。
你送上楼来。
一句话,挂断了。
他碰了林冬一下,发什么呆,走吧。
他先走一步。
林冬长呼口气,感觉压抑的难受,缓了缓才跟过去。
秦树阳有些奇怪,在这么高档的地方办宴会,怎么会有人点酸菜鱼的。
他大步往楼上迈,站在门口没好进去,门露了条缝隙,可以看到里头西装革履的人们,想必都是些名流。
他站在门口等一会,还没有来人,于是又给买主打了电话。
您好,我已经到门口了,您出来拿一下吧。
你进来吧。
我这不太方便进去吧。
没事,进来吧。
好吧他拉开门,那一瞬间,优雅的音乐,明亮的灯光一同袭来。
熟悉而陌生。
可现在的自己与这个世界已经格格不入了。
何信君从不远处走来,秦树阳一眼就认出他。
林冬的舅舅。
他瞬间懂了。
紧接着,林冬从他的身后走来,她看到秦树阳愣了一下,秦树。
你怎么来了?
他杵在原地,感觉到那些奇怪的目光纷纷落在自己身上,充满了不屑与鄙夷,充满了嘲讽与嫌弃。
像一个小丑,任人观赏。
拧着外卖的手攥紧了些,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将外卖送给何信君。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您的外卖。
林冬看向何信君,你点的?
何信君微笑的接了过来,我点的。
你点外卖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把你的小情人叫过来,让你看看。他从口袋里掏出钱,伸出手,小费。
空气凝结。
林冬拽回他的手,你干什么。
秦树阳看向林冬,僵硬的笑了一下,我还要送别的,先走了。
他转头走了。
我和你一起。她刚要跟过去,何信君拉住她。
小冬。
她看向他。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两的差别。他依旧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看到别人的眼光没有,你还想往泥潭里钻?
她甩开他的手,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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